欧盟监管压力下，苹果或将放弃“应用跟踪透明度”功能

最新消息说，苹果在欧洲可能要关掉那套叫“应用跟踪透明度”的隐私功能。

从这句话开始，后面的事儿就不只是新闻标题那么简单了。把时间往回拉两年多，会看到一连串监管动作把这事推上台面。德国早在 2022 年就盯上了，联邦卡特尔局开始调查苹果的做法是不是有反竞争嫌疑。到了 2025 年 2 月，德国监管机构给出了一个初步裁定，觉得苹果在市场上用的规则，确实让自家服务占了便宜。接着法国竞争管理局在 2025 年 3 月认定苹果的政策让第三方开发者和广告商处于不利位置，直接罚了 1.5 亿欧元。意大利也在查，官方说今年晚些时候会有结论。把这三方动作放一起看，等于对苹果在欧盟的隐私政策形成了持续的压力锅。

苹果这边也不是没回应。他们向外界说过，已经提交了几套修改方案，想把监管的顾虑回应掉。关键问题是，监管如果要求改到一定程度，原来那套叫 ATT 的保护机制就可能丧失效果。用白话讲，就是监管要你把门开得更大，但苹果担心一开太大，用户的隐私就保护不住。双方现在处在一个拉扯的状态，苹果一方面想合规，另一方面又想保住对用户隐私的承诺。

说点技术层面的东西，别被名词绕晕。ATT 是在 iOS 14 上线的，做的事挺直白：每当一个应用想拿到用户广告标识符——行业里叫 IDFA——就得先弹窗问一句“可以吗？”。用户点了允许或者拒绝，或者到系统设置里一键关掉所有应用的追踪权限。它的初衷是把数据主控权还给用户，别让应用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跨平台追踪人家然后把数据卖给广告商。

这套机制一出，受影响最大的就是靠精准广告赚钱的那一拨人。广告公司、数据经纪商都急了，觉得自家生意直接被冲击。像 Facebook（现在是 Meta）这种大平台也加入了喊声，他们把 ATT 讲成对中小广告主不公平，说广告投放的效率掉了，会伤了很多靠投精准广告维持阵地的小生意。这些商业压力再往上走，走到了监管那儿，成了后面调查和处罚的一个背景因素。

监管关注的点不止一个。一方面他们在看苹果限制第三方拿 IDFA 的做法会不会妨碍竞争；另一方面也在看苹果自家的服务是不是借着这些规则获得了额外优势。德国在裁定里用了“滥用市场地位”这个词，法国的罚单理由则是对第三方不公平。意大利的调查方向和这两家很像，主要也是在比对平台规则到底有没有把外部参与者推到吃亏的位置。

站在不同角度去看，这事儿其实都说得通。偏隐私的人会拿出一堆例子，说数据被无限制追踪后果严重，泄露和滥用的事儿人们记得清清楚楚。广告行业的人则会讲另一面：定向广告是免费内容和服务能继续存在的经济基础，收紧太狠，内容生态可能跟着倒。监管机构试图在这两边找到一个平衡点，可法律、市场和技术都交织在一起，往往不是一句话能定乾坤的。

现在苹果把自己处境讲得直白些：他们在对外交流时说，面临来自德国、意大利等地的大量游说压力，可能会把 ATT 挤到没法正常运行的地步。换句话说，游说和监管可能会让苹果不得不在欧盟地区放弃这项隐私控制。这既是外部压力的反映，也透露出谈判桌上空位还挺大的——到底怎么样改，双方还在磨。

从开发者和广告主的视角看，后果很直接。开发者担心规则变动会影响商业模式，尤其是那些靠广告变现的小团队；广告主担心定向能力被削弱后，投放预算的回报会走低。普通用户呢？可能会觉得更困惑：有些人支持更严格的隐私保护，有些人则不愿为了隐私丢掉一些个性化的服务体验。说白了，这是一场把个人选择、市场供给和监管判断混在一起的较量。

技术上还能做的事也不少。技术团队和监管方会继续谈技术实现细节，试图找到既能保住用户选择权，又不让平台规则变成自家商业护城河的方法。双方可能会就数据如何脱敏、如何在不泄露个人身份的前提下做统计和投放，讨论出更细致的执行办法。苹果表示会继续交涉，力争让欧洲用户保留那项隐私设置；监管部门也在按自己的程序推进，未来几个月可能会有更多书面裁决或具体的技术细则被公布。

这事牵扯的面很广：法律条文、市场利益、技术实现、用户感受，哪个都不能单独省略。接下来，大家会盯着监管文件的每一次更新，也会观察市场上广告和应用的实际变化。一旦正式裁决落地，影响会很快显现在开发者收入、广告定向精度和普通人使用体验上。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谁会让步、谁会妥协，多少都得靠一纸一文和一场场技术会谈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