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神曲”,深度解读新京报中文学术文摘

这标题指向的是一篇探讨“神曲”(Divine Comedy)作为文化现象的学术论文或评论,该文被收录于《新京报·中文学术文摘》。
虽然我无法直接访问《新京报·中文学术文摘》的具体文章内容,但根据标题,我们可以推断这篇文章可能探讨的核心议题和角度:
1. "“神曲”的文化属性:" 文章很可能从文化研究的视角出发,分析《神曲》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更是一种重要的文化载体和现象。它如何反映、塑造了当时(中世纪晚期意大利)以及后世的文化观念、社会结构、宗教信仰、哲学思想等。 2. "超越文学本身:" 文章可能会探讨《神曲》如何影响和渗透到意大利乃至欧洲的社会生活、艺术创作(绘画、音乐、建筑)、教育体系、民间传说、政治话语等多个层面。 3. "传播与接受:" 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神曲》的传播过程(如手抄本、印刷本、翻译)、不同时代和地域的接受情况、其衍生出的文化产品(如相关艺术作品、评论、改编)等,也可能是文章讨论的重点。 4. "象征意义与影响:" 文章可能会深入分析《神曲》中蕴含的象征意义(如地狱、炼狱、天堂的设定,各种人物和意象),以及这些象征如何成为理解西方文化精神、道德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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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的神韵正从夸张的独异性元素转变为可供普遍介入的狂欢途径。”


——汤天甜、温曼露:《“上瘾”的噪音:“神曲”的文化内生力及其社交可供性》,《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5年第4期,页88-98。

本期评议:黄典林 陈新宇

文本摘选:罗东

在当代,书籍之外,刊于专业学术期刊上的论文是知识生产、知识积累的另一基本载体。

自今年8月起,《新京报·书评周刊》在图书评介的基础上拓展“学术评议和文摘”这一知识传播工作,筹备“新京报中文学术文摘服务所”,与期刊界以及“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国社会科学文摘》等文摘刊物一道服务中国人文社会科学事业。每周一期,每期推选两篇。每期均由相关学科领域的专家学者担任评议人参与推选。我们希望将近期兼具专业性和前沿性的论文传递给大家,我们还希望所选论文具有鲜明的本土或世界问题意识,具有中文写作独到的气质。

此为第9期。第二篇论文的作者汤天甜、温曼露采用访谈和文本分析等研究方法探讨了“神曲”。在“刷短视频”风行的数字年代,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或那样的“神曲”,甚至被其中某段旋律、某句歌词击中,接着对其上瘾。“神曲”并非近年来的新兴文化现象,但其确实又表现出全新的特征,两位作者从早些年间的《忐忑》分析至当下时长更短的网络“神曲”。“神曲”被接受的过程,折射的是人们对纯粹爱情、工作压力和岁月流逝的感知和情感抒发。

以下内容由《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授权转载。摘要、表格、参考文献及注释等详见原刊。

作者|汤天甜、温曼露

一、研究缘起与问题的提出

在2010年的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上,歌曲《忐忑》凭借“啊呀呦,啊呀呦”等语气词以及表演者夸张的演绎方式而被广泛关注,在网络平台上收获了超2000万次的网络播放量。随着《忐忑》的流行,人们开始将部分词曲洗脑、蔓延迅速且模仿性强的歌曲统称为“神曲”。

龚琳娜《忐忑》(2010)演唱剧照。

作为特殊的文化现象,“神曲”在大范围出圈的同时,也因无意义的内容堆积与轰炸式的传播阵势而饱受批评,被斥责为遍布社会各个角落的“噪音”。因此,理解“神曲”需要定位到“噪音”坐标进行回望与比对。不同于仪式化的音乐传播,“神曲”与噪音类似,它频繁地出现于商场、地铁、街边等公共场域空间,显示出强烈的随机性与偶然性,其接地气的歌词与特殊的旋律是吸引不同代际、趣缘、阶层群体注意力的重要标签。长久以来,噪音信息在传播过程中往往被视作干扰性的存在而被屏蔽或清除,但作为噪音的“神曲”非但没有消逝,反而出现了社会化传播的社会景象,这也成为研究“神曲”的旨趣之所在。

《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

作者:贾克·阿达利

译者:宋素凤 翁桂堂

版本:河南大学出版社 2017年9月

不同于视觉媒介的可见性,声音媒介的穿透性具有不可阻挡的天然优势,这意味着“只要周遭的世界保持安静,声音一旦产生了就会赢得关注”。贾克·阿达利(Jacques Attali)在《噪音:音乐的政治经济学》一书中提出,“有组织的噪音(organisation du bruit)——正是此种形式之一。它反映社会的构成,经由它可以听到构成社会的各种震动与符号的音波”。在不同时代,人们对噪音及其发生场景的认识也在不断变化。在古典社会,厮杀声、中世纪的爆炸声、教堂钟声等丰富了噪音的历史谱系;随后,伽利略声学、噪音技术、牛顿力学等理论的提出则赋予了噪音以科学色彩。在现代社会,噪音不再是特定情境的特殊产物,而是广泛融入至社会生活的日常情境之中。

在传播学领域,关于噪音的研究由来已久。

《传播研究导论:过程与符号》

作者:费斯克

译者:许静

版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8月

“香农—韦弗模式”(Shannon-Weaver Model of Communication)中的噪音源被视作“在信息的转换过程中,或者在接受过程中,附加于信号当中的,非信源所愿的任何东西”,例如失真的声音、杂音、信号干扰和屏幕雪花等,都对信息发出者、信息内容、传播渠道及信息接收者等环节构成了威胁。近年来,在数字技术的赋能下,“用户不仅要对接收到的海量信息甄别真伪,还要在此基础上甄别信息的有用性,信息处理负担持续加重”,这导致“我们在数字世界里留下的都是像‘面包屑’一样的数据”,可能引发事件失焦、真相反转等问题。因此,“降低声源噪音,改变噪音传播途径,防治噪音污染”等去噪手段成为噪音传播的关键性议题,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虽然人工智能在内容协同、用户协同、知识协同、混合协同等信息传播过程中,过滤掉了大量有害或冗杂的噪音信息;但在技术的加持下,部分噪音被重新包装,“不再是令人厌烦的嗡嗡声,而是五花八门的铃声、歌曲,甚至还有俏皮话和‘特效’噪声”。“神曲”一词,“最先出现在ACG界,用以形容可以震撼心灵的歌曲”,后被阐释为“坚强的音乐”(Musiqueent êtante)、“耳虫”(Oorworm)、“风暴之歌”(Canzone tormentone)、“吸引人的歌曲”(Cancion pegadiza)、“非自愿音乐意象”(Involuntary Musical Imagery)等。其中,“节奏欢快”“浅显直白”“简单易学”的“神曲”,“切合了商业社会中大众对闲暇的需求,即通过容易听得懂的流行音乐逃避枯燥的现实”。

《音乐社会学导论》

作者:特奥多尔·W.阿多诺

译者:梁艳萍 马卫星 曹俊峰

版本:中央编译出版社2023年2月

噪音音乐虽然常被人们吐槽为缺少艺术价值,但其强大的文化生产力与传播力却并未受到影响。可见,过往的研究侧重于噪音的破坏性而忽视了噪音的文化内生力及其社会可供性,有关噪音文化传播功能的研究亟待深入。

从可供性视角出发,探究作为文化噪音的“神曲”为何传播、如何传播,对于人们重新认识和评价噪音的文化内生力及其传播功能具有重要价值。可供性理论最初围绕“环境中的不同物质具有不同的营养和制造能力”的议题展开,主要从观察者视角阐释了环境中可感知的、具有价值和意义的事物。

《漫长的季节》(2023)剧照。

随着理论的发展,人们对可供性的理解不再局限于客观物质资源,关注点也从环境资源转移至受众群体,强调通过设计来建构理想的人机交互关系。在此基础上,有关噪音可供性的研究多见于噪音音乐的心理治疗领域,证明了部分噪音音乐对脑电功率谱、围术期患者等产生了治愈效果。在音乐领域,“虽然人们将部分当代作品的音响称为噪音,但并非表达否定的态度”。相反,“音乐和音效之间产生了交集,形成一个乐音和噪音融合的中间地带”,为噪音音乐的可供性研究留有空间。“噪音是音高和音强变化没有规律、听起来不和谐、阻碍和干扰意义交流的声音形式,导演有意赋予噪音强大丰富的表意功能。”作为特殊的文化噪音,“神曲”在被创作为音乐的同时,还“显著增强了用户对视频内容的注意程度,使视频内容‘有效到达’”,促进“信息内容的无限复制和增殖”,具有病毒性传播的媒介属性。因此,本文尝试打破以往有关噪音信息传播的研究,尝试引入“社交可供性”理论,关注“神曲”所蕴含的可致意、可传情、可协调、可连接的文化内生力及社交传播力。

综上所述,研究基于2010—2020年“神曲”音乐文本,从社交可供性视角出发,试图以下问题:首先,作为文化噪音的“神曲”是经由何种修辞、从令人厌恶的刻板印象转而成为令人上瘾的文化实践?其次,在不同时段的传播过程中,“神曲”是否产生了致意、传情、协调和连接等社交可供性价值?其表现和效果如何?最后,作为噪音的“神曲”的流行,背后反映出了怎样的文化融合趋势和舆论表达氛围?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1.深度访谈法

研究者通过面谈、电话、即时通信软件(QQ、微信)等语音方式,与20名来自不同区域、年龄段与职业的“神曲”音乐爱好者展开了半结构式的深度访谈。被访谈者的年龄涵盖了20—40岁,其中,女性14人,男性6人,本科以下学历4人,本科学历7人,硕士研究生学历7人,博士研究生学历2人,职业分布包括公职人员、教师、企业职员、个体经营者、大学生等。

访谈自2022年1月开始,至2023年1月结束,单次访谈时间为20~45分钟不等。访谈样本的选择范围为:2010年至2020年的数字音乐受众(见表1)。访谈主题主要围绕两个议题展开:首先是对“神曲”音乐的基本认识,例如在这十年间听过哪些“神曲”?能够哼唱哪些“神曲”?是否能够回忆起“神曲”的接收频率、演唱者、播放场景等?听“神曲”时产生了怎样的感受?其次是人们对“神曲”音乐噪音性的认识,例如认为哪些声音属于噪音?“神曲”是否属于噪音范畴?

2.文本分析法

研究选取了ROST内容挖掘系统软件(ROST Content Mining SystemV ersion 6.0)作为文本分析工具,借此总结不同阶段下“神曲”歌词的词频、语义网络关系、情感分布状况,为评价“神曲”中的文化意义和情感属性提供可参考的数据支持。

(二)年份划分

研究将2010—2020年这十年间出现的“神曲”作为研究样本,原因有二:一是自2010年以来,我国移动端设备的普及以及知识产权保护进程加快,为人们的数字音乐消费奠定了基础;同时,于2010年走红的歌曲《忐忑》多被视作我国“神曲”音乐流行的开端。二是选择2020年作为节点,既能够保证充足的研究样本,又有助于在长达十年的时间区间内,系统梳理出“神曲”的发展轨迹。

《中国音乐产业发展报告2014》

编著:赵志安

版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5年3月

此外,参考2010—2020年间中国音乐市场的发展情况,研究将“神曲”的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根据2014年中国音乐产业发展报告,2013年“对数字音乐市场来说是不平静的一年,网络巨头纷纷进驻数字音乐产业,抢占数字音乐市场”,由此形成中国数字音乐产业的发展格局并延续至今。其次,2018年,短视频的爆红为数字音乐的发展注入了新活力,表现为可视化、互动化音乐的大范围流行。参照上述内容,本文以2014年与2018年这两个数字音乐产业发展的关键节点,作为“神曲”研究的阶段性划分依据,最终整合为2010—2013年、2014—2017年、2018—2020年三个研究时段。

《我在他乡挺好的》(2021)剧照。

(三)样本来源与收集

《2020中国音乐产业发展总报告》显示,数字音乐处于中国音乐产业的核心层,“包含了数字音乐、在线K歌、短视频以及泛娱乐直播市场”。基于此,研究选取了最具影响力的两大音乐流媒体平台———QQ音乐和网易云音乐,以及抖音短视频平台作为“神曲”收集的资源库,尽力保证研究样本的代表性、时效性与全面性。

基于上述内容,本研究回顾了QQ音乐、网易云音乐与抖音三大音乐平台所发布的年度音乐榜单。在时间范围上,QQ音乐完整覆盖了2010—2020年的研究时段,网易云音乐与抖音的发布时间段分别为2014—2020年与2018—2020年。在榜单范围上,QQ音乐于2010年与2014年推出了独立的“网络神曲”与“最热门神曲”榜单。除去上述与“神曲”直接相关的榜单,本研究均选择年度单曲榜单作为“神曲”样本筛选的资源库。最终,本文根据上述榜单收集到了216首歌曲,在去除重复出现的歌曲后,根据20位受访者的以及本文关于“神曲”音乐的界定,共筛选出114首“神曲”,其中2010—2013年18首,2014—2017年29首,2018—2020年67首。研究样本年份划分及歌曲名称详见注释。

三、研究发现

(一)“神曲”可致意:噪音的社会共意

研究收集了2010—2013年、2014—2017年、2018—2020年三个时段中出现频率高的词语,通过统计文本材料中特定词语的出现频次进行词频分析,借此探析隐匿在文本背后的核心意指。

根据2010—2013年时段“神曲”的高频词表可知,该时段“神曲”的关键词为“爱情”,其中有“触动”“沉默”“寂寞”等浓烈的情感抒发,存在“分开”“初恋”“回来”“迷恋”等情感关系的纠葛,既表达了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又强调了工作压力、金钱关系、人际麻烦对爱情的影响(见表2)。结合《非诚勿扰》《我们约会吧》等电视相亲节目的流行,以及“宁在宝马车上哭,不在自行车上笑”等争议性言论走红的时代背景,反映出“今天,爱被简化成了性,完全屈服于强制的绩效与产出”。在此背景下,“神曲”歌词通过对爱情主题的描绘,批判了普遍的功利主义取向,旨在唤回大众对纯粹爱欲的向往。

《爱欲之死》

作者:韩炳哲

译者:宋娀

版本:中信出版社2019年3月

总结2014—2017年时段的“神曲”共计29首,其中中文歌曲17首,外文歌曲12首,比其他两个时间段的外文歌曲数量明显偏多。考虑到中文与外文之间表达的差异,在此将高频词表分列为两个部分(见表3)。

2014—2017年时段的中文高频词表充斥着网感化的词汇,例如“鸭梨”“母鸡”“摩擦”“啦啦”“小鸡”等谐音词或语气词,虽然缺乏实际的意义,也不再集中于对爱情的描绘,但重复式、噪音般的表达“好像念经一样洗脑”(M1),它们宣泄和调侃着日常所承受的社会压力。与之不同的是,在英文高频词表中,“I”“You”“Me”等人称词汇频繁出现,则显示出“神曲”在表现和调整人际关系上的高度关联。

2018—2020年时段的高频词表显示,“神曲”的歌词内容趋于丰富,既有“美丽”“温柔”“幸福”“相信”等美好希冀,又有“放弃”“寂寞”“孤单”等踌躇举动,以及中性偏向的“遇见”“能否”“变成”等疑惑抒发(见表4)。区别于前两个时段对爱情和工作的负面描述,该时段的“神曲”更集中于对时间的感慨,包括过去的遗憾、季节的感受、未来的期许等。

(二)“神曲”可传情:噪音留白的情感效能

研究将“神曲”歌词的文本材料导入ROST内容挖掘系统软件后,得到文本中各类情感的占比情况以及程度分布,继而推测出不同时段下“神曲”所传达的情感要素。

在2010—2013年时段及2014—2017年时段的“神曲”情感分析表中,中性情绪占据了主导地位,其后依次是积极情绪、消极情绪。其中,积极情绪词汇与消极情绪词汇中的高度情感和中度情感也显著低于一般情感(见表5、表6)。

从情感分析结果可以推断,该时段“神曲”歌词的情绪倾向趋于中性,情感强度普遍偏低,似乎与“触动”“分开”“沉默”等高频词的情感表达与情感强度不符。以歌曲《我又初恋了》为例,“我们再也找不到借口”“就像是第一次”等歌词虽含有明显的情感词汇,但在否定、疑问等修辞下,歌词出现了情感反转或情感消解的情况。而从数据上来看,其情感值为零。上述歌词反转式的情感表达看似难以传情,但其中的意义留白却为观众提供了更多情感储存的空间。多位受访者表示,“神曲”《传奇》的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在情感值上仅三分,但多次被受访者提及。他们表示该歌曲经过歌手王菲的深情演绎,“飘忽若神,留给了曾经的那些遗憾”(M5)。可见,“神曲”传情不仅源于文本层面的情感表达,同时也依托于观众的情感投射而得以二次赋能。

结合访谈结果,诸多受访者表示对“神曲”《鸭梨大》“别说压力大/谁都压力大”“人人压力大/就没压力大/不是吗”“你吃拉面/我冲泡面/你在塞车/我等地铁”等歌词印象深刻。值得注意的是,上述歌词的情感值多为零,但引发了听众的情感共鸣。可见,重复句式的叠加虽缺少直接的情感词汇,在曲调的修饰下也能构成独特的节奏,通过“念经”般反复吟唱引发听众的耳虫效应,吸引人们跟唱乃至模仿,实现了“放空大脑傻乐,释放一下生活压力”(F8)的效果。

2018—2020年时段“神曲”的情感分布状况(见表7),相比上一时段各类情感间的差距缩减,但整体仍保持消极情绪(16.88%)最少、积极情绪(26.61%)较少到中性情绪(56.51%)最多的格局。在情感程度上,一般程度的情感词汇远多于中度与高度情感程度的词汇。

《野狼disco》MV封面局部。

《野狼disco》中“来/左边/跟我一起画彩虹”“在你右边/再画个龙”“在你胸口上比划一个郭富城/左边儿右边儿摇摇头”“两个食指就像两个窜天猴/指向闪耀的灯球”等歌词,虽缺少直接的情感词汇,但其中的彩虹、龙、郭富城、灯球等元素组合唤醒了人们关于disco的记忆。“粤语和歌词让我想到了以前的录像带、香港电影和纵贯线乐队,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和兄弟们打架出头的日子。”(M2)歌词中诸如左边、右边、上边的等方向词,符合disco的曲调特点,强化了歌曲的律动感和互动性,促使听众的身体也不自觉摇摆起来。正如受访者(M3)所言:“很多人听这首歌觉得好笑、低俗,我也想过它火的原因,但真的道不明,disco嘛!摇就完了。”通过熟悉的元素堆积与热烈的氛围营造,“神曲”召回了大众的集体情感记忆。此外,该阶段的“神曲”还呈现出强烈的对话属性。例如《我怎么这么好看》中的“服啦/服啦/我让/空气/醉然/一下酥软”“服啦/服啦/整个地球/油然/围着我转”等,显示出“神曲”情感的传递正流动于受众与文本的双向互动之中。

(三)“神曲”可连接:语义离散与文化凝聚

研究将三个时段中的“神曲”文本材料分别导入ROST内容挖掘系统软件后,得到了关于“神曲”的语义网络可视化图像,旨在探究“神曲”中歌词之间的文化关联性。其中,语义网络可视化图中的节点距离展现的是词语之间意义关系的强弱。一般距离越近则关系越紧密,反之亦然。此外,节点之间连线的粗细、箭头的指向则代表了节点之间的加权度,往往那些连线粗、箭头多的节点具有高加权度。

图1 ,2010—2013 年时段“神曲”语义分析网络图。

整体来看,2010—2013年时段“神曲”中词汇间的关联度较为分散,首先在层级上分为六个层面的核心词(见图1)。其次在词汇分布上,一、二、三级的核心层占比较小,而五级与六级词汇的占比较大。就具体的层级词而言,该时段“神曲”中的一级核心词为“当初”“明白”,暗示了人们对于时间流逝或真相错失的遗憾,这构成了2010—2013年时段“神曲”的核心基调;二级核心词“深深”则是作为其他核心特征的修饰话语而存在;三级核心词“沉默”“感情”相较前二级更加具象化,展现出情感的关联谱系以及典型的情感状态;四级核心词“分开”“后来”“剩下”“永远”“仰望”“记得”“故事”“拒绝”“回来”“不怕”“何苦”“不辞而别”“爱情”,凸显了人们对于过去情感的不舍与回味。剩下的词汇为五级与六级词汇,如“脑海”“不再”“烦恼”“借口”“体贴”“难过”等,主要作为补充性内容以丰富该时段“神曲”的文化意涵。

图2,2014—2017 年时段“神曲”语义分析网络图。

根据2014—2017年时段“神曲”语义分析网络图可以判断,该时段的一级核心词———“跟着”,有助于受众去个性化地进入到歌曲营造的氛围之中(见图2)。紧接的二级核心词“动作”“右手”“左手”“绽放”“今晚”“狂热”“啊啊”“一同”,与一级核心词之间构成了彼此反应与强化的关系。

此外,三级核心词“马不停蹄”“路上”“相信”“相遇”“介意”“歌唱”“内心”“顺从”“欢声”“为我”“拥抱”“烦恼”“眼睛”“风吹”“摩擦”“魔鬼”“亲爱的”,则形成了多个独立于一、二级核心词的四角关系矩阵;与之相似,四级核心词“这次”“擦肩而过”“一步”“刚好”“岁月”“遇见”“整个”“孤寂”“心里”“全部”“眼里”“鼻子”“花落”“灿烂”“日子”“阳光”“翩翩起舞”“忘记”“时间”“然后”“遇到”“对方”“未知”“青春”“猜测”“至少”“后悔”“遗憾”“夕阳”“浪漫”“并肩”“一步”“岁月”等也形成了多个三角关系矩阵。整体来看,三级与四级核心词构成了该时段歌词中独立、微观、分散的语义关系,反映出“神曲”文本间显著的文化个性化特征。

图3,2018—2020 年时段“神曲”语义分析网络图。

相比前两个时段“神曲”的语义分析网络图,2018—2020年时段中的语义关联程度最为紧密(见图3)。一是五级的语义分析网络低于前二者的六级网络;二是节点之间的关联度明显加强,而相对独立的矩阵结构较少。就具体的核心语义词汇来看,一级核心词为“能否”,更凸显了歌曲与受众间的对话感,二级核心词为“时间”“永远”“慢慢”,三级核心词包括“变成”“相信”“温柔”“习惯”“反正”“夏天”“天空”。上述三级核心词奠定了该时段语义分析网络的整体文化意涵,暴露了当下人们纠结的内心和踌躇的姿态。相比之下,四级核心词“一道”“思念”“眼眸”“魔力”“栖息”“骄傲”“北极光”“语言”“不在”“照亮”“草原”“火红”“萨日朗”“全部”“爱情”“每个”,以及五级词汇“不舍”“期待”“海风”“不住”“直到”等语义网络的意义指向则较为分散,主要作为独立矩阵或核心网络边缘的补充而存在。

总结上述内容,研究发现各个时段下的“神曲”语义分析网络的协调关系是复杂的:一方面,一、二、三层级间的节点联系较强,实现了核心修辞、彼此补充、指向互动等强化协调关系;另一方面,四、五、六层级间的矩阵较为分散,凸显了分化协调关系。由此可得,在2010—2020年时段的“神曲”语义分析网络图中,“神曲”语义兼顾了中心化协调与多元性协调。就中心化表达来看,“神曲”的核心词呈现出“明白孤独”“跟着狂欢”到“是否相信”的协调状态,与此同时,受众与歌曲间的协调关系也经历了从聆听“神曲”、参与“神曲”到对话“神曲”的变化过程。就文化内涵来看,独立矩阵和辐射链条虽然处于“神曲”语义分析网络图的边缘位置,但占据的面积较大,反映出“神曲”在社会文化中较强的意义协调性和情感包容性,显示出强劲的文化生命力。

(四)“神曲”可连接:噪音表演与内向狂欢

当公开播放音乐被视作一种越界行为时,“神曲”却被大众“特赦”。作为一种特殊的噪音音乐,“‘神曲’在大街小巷出现不奇怪,虽然那个风格一言难尽,但就像过春节总要放《恭喜发财》一样,强调氛围。”(F13)“‘神曲’还好,因为我已经被洗脑太多次了,在哪听到都正常。”(F6)既然如此,作为噪音音乐的“神曲”与社会大众之间的连接点在哪里?其又是如何跨越圈层,实现社会化传播的?

梳理“神曲”演唱者的数量、身份和形式,得到以下结果:一方面,在114首“神曲”中,共计135位演唱者。其中,拥有两首“神曲”及以上的演唱者为筷子兄弟、大张伟、周杰伦、胡66、阿冗、阿肆、郭采洁、汪苏泷、五月天、薛之谦,总计十位,不及演唱者整体数量的7.4%,这说明“神曲”的走红难以复制,具有挑战性和偶然性。另一方面,纯歌手身份的演唱者仅37位,占总数的27.41%。除去部分无公开信息的演唱者,剩余的演唱者多兼具歌手及其他职业身份,既有与音乐相关的作曲、作词、制作、DJ、乐队等,也涉及演员、网络红人、学生、编舞者、编剧、潮牌主理人、搞笑艺人等其他领域。因此,部分演唱者在演绎“神曲”时,通常会辅之以表演、舞蹈、喜剧等形式来放大歌曲本身的表现力与感染力。

《老男孩》(2010)剧照。

关于受众是否知晓“神曲”演唱者的姓名、身份以及其他作品等问题,80%的受访者能够直接说出《老男孩》《忐忑》《我的歌声里》《逆战》《小苹果》《我的滑板鞋》《野狼disco》的演唱者,并补充与演唱者相关的作品细节。但也有《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少年》《丢了你》《囧架架》《生僻字》等51.75%的“神曲”演唱者则不被人知晓。总结知名度较高的“神曲”演唱者,发现他们多为明星歌手。“周杰伦、张韶涵、张杰啥的肯定是我的青春啊,啥歌都能随便哼两句。”(F2)可见,明星流量已被转化为了“神曲”的传播驱力,有力促进歌曲模仿、歌曲改编等二次创作活动。

值得注意的是,部分配合表演的“神曲”不仅实现了音乐的传播,其中鲜明的演唱者形象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歌曲演绎、舞蹈表演、形象塑造等环节的设计,强化了“神曲”的表现力,也为大众参与“神曲”互动提供了途径,是重要的情感连接点。“那些歌很扯,像《小苹果》《我的滑板鞋》这种的,脑子里面都是油腻大叔在那里扭动的画面。”(F6)“‘神曲’最早是调侃《忐忑》的吧?那首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什么。我记忆很深刻的点在于电视里穿着大红的戏服的歌手感觉很像在念咒语的巫婆?真的又神奇又神经。”(F5)这正契合了噪音传播的场景性特点,即“神曲”的连接不依赖于具体的歌手或者文本,其以不可抗拒的公共广播的姿态出现,继而蔓延至社会大众,构建着非自愿意象的情感共同体。

最初,“神曲”作为填补空白时间的手机铃声和营造热闹氛围的广场音乐在现实场景中频繁出现,其不仅极具穿透力,更实现了无差别的下沉传播和代际连接。受访者表示:“《爱情买卖》简直是家长的标配,整个车厢都是‘你出卖我的爱,背了良心债’。”(F12)在现实场景中,“神曲”作为一种特殊背景音所营造的热闹氛围,无形中促进了群体、大众间的交流,人们开始自发地参与到“神曲”的创作与展演之中,这意味着“音乐的基本任务不在于反映出客观事物,而在于反映出最内在的自我”。

《音乐社会学》

作者:曾遂今

版本: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04年12月

基于此,神曲的功能从现实场景中营造热闹氛围的背景音,转变为虚拟网络中表达自我态度的修辞声,即从“热闹”的公共空间向“狂欢”的圈层空间过渡,这意味着“神曲”传播,经历了从人际连接到自我连接的迁移过程。

因此,作为社会意识的投射,“神曲”是勾勒文化轨迹和社会情感的关键线索,其在致意、传情、协调和连接等社交可供性层面的表现如下:

在致意层面,2010—2013年、2014—2017年、2018—2020年三个时段的“神曲”传播分别强调了爱情的向往、工作的压力、时间的感慨三大主题,虽然在话语表达上呈现出随意化、网络感、同质性等噪音问题,但对爱情与面包的讨论和岁月流逝的反思,却搭建起了社会共通观念与大众生活焦点之间的桥梁,成为社会共意的催化剂。

在传情层面,不同于高质量歌曲通过深刻的情感内涵来引发听众共情,“神曲”中的情感倾向和情感强度并不显著,甚至出现了明显的情感空白段落。缺少深刻内涵的“神曲”在被诟病为噪音的同时,也让听众在耳虫萦绕中逃离出那些纷繁的情绪,最终在律动模仿、歌词互动中完成了情感的更迭。

《曾经》(Once,2007)剧照。

协调层面表现为三条协调路径:一是中心协调,即“神曲”核心词经历了从“明白孤独”“跟着狂欢”到“是否相信”的演变过程;二是角色协调,即听众的角色发生了从聆听“神曲”、参与“神曲”到对话“神曲”的变化;三是议题协调,即呈现出独立矩阵与辐射链条拉拢边缘化受众的趋势。就“神曲”的连接性来说,“神曲”并非单纯的听觉产品,而是凭借视觉形象和舞蹈动作等多模态特征、将受众从听众扩大至观众的文化艺术作品,它实现了公共性的非自愿意象建构和集体记忆的沉淀,这是不同社会群体间重要的破圈连接点。

四、研究结论

本研究尝试纵向透视作为噪音的“神曲”的发展脉络,横向剖析“神曲”与社会文化、舆论氛围之间的影响关系。

(一)“神曲”交互与噪音的日用化

与传统的噪音传播机制不同,作为“神曲”的噪音传播动力与逻辑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从权力秩序来看,以“神曲”为代表的“未来的音乐将变成像水或电一样的公共品”,其不仅促进了噪音音乐权力的下沉,更象征着扁平化权力秩序的建构。在文本意义上,相对于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较高的介入门槛,“神曲”是面向大众开放的可塑性文本。“神曲”文本在拍摄、剪辑、特效等多模态技术的加持下得以从机械化的复制中解脱出来,实现了自主模仿与二次生产,其文本内涵也因社会大众的参与而趋于丰富。

从交换价值来看,噪音音乐是拒绝交流的自我展演,而“神曲”广泛的受众人群即决定了其强互动的属性,是记录大众狂欢图景的艺术文本。在多元创作者和表演者的共同演绎下,“神曲”被赋予了除音乐以外关于舞蹈、绘画、表演、喜剧等多维度的艺术魅力,营造出强烈的氛围感,被大众视作重要的景观资源。

当下,视觉媒介席卷全球,似乎宣告着“世界图像”时代的来临,听觉媒介往往被作为丧失独立性的文本附庸而存在,沦为了失落之地。然而,“神曲”大众化的文本内容与演绎主体都决定了其生产逻辑的底层性,在弥合人们原子化现代生活方式的同时,作为大众时尚的勾连打破了地域、阶层等圈层的壁垒。其中,爱情的向往、工作的压力、时间的感慨三大主题,契合了当下高频的社会议题,深度嵌入人们的日常生活:

《想见你》(2019)剧照。

一方面,大众在常态化的短视频消费中,逐渐养成了视频化生存的习惯,倾向于通过“神曲”修饰后的短视频来分享自己的生活细节,进而表达自身所处的现实景观;另一方面,在商圈、广场、街边等公共场合,“神曲”被反复循环播放,其中代表性的歌词成为人们日常交流的流行话语,遍布各大网络社交平台,广泛参与至社会议题的生产与传播中,甚而形成了现实语境中人际交往的话语默契,显示出“神曲”从边缘文本转变为日用产品的现实趋向。当然,囿于景观化的包裹,噪音音乐权力的实现逻辑也从显在的政治统治转变为了潜在的技术规训,使听众在不自知的情境中、放逐自我于技术所建构的社会之中。

(二)“神曲”蔓延与噪音的歌“谣”化

在十余年的发展过程中,“神曲”的创作呈现出了数量倍增和时长下降的矛盾趋势,多位受访者表示,他们越来越多地通过抖音短视频,在十几秒的强节奏下回顾了曾经火爆一时或默默无闻的歌曲。这种碎片化“神曲”的流行与谣言消费的逻辑趋同,本质上都是将大众裹挟至刺激感强、细节放大的“小道消息”中,从而解构了传统音乐文本、音乐仪式氛围所提供的“情境真相”。“神曲”作为“文化信息的片段,先在个人与个人之间传播,然后规模逐渐扩大到一种大众参与的社会现象”,即完整的音乐片段经网民修饰后,同当下的时事议题与流行表达连接起来,最终传递出不同时段的社会主题,呈现出极强的想象空间、互动能量与情感潜力,能够与戏谑、搞笑、滥情等刺激性因子相匹配,继而在短时间内引发公众的广泛关注与共鸣。

《米姆》

作者:利莫·士弗曼

译者:余渭深 伍怡然 王旭

版本:重庆大学出版社2016年4月

由此可见,就“神曲”是“语言的替代品和‘难以言表的’社会整体的缩影而言,它构成了一种反知识的武器,并且意欲悄悄绑架‘说问题与解答问题的体系’”,即“神曲”将社会压缩为可容纳多样形象、视点与议题的容器,间接引导“公众如何看待事物,能够、允许或被允许去看待事物,以及如何看待这些事物”。

社会大众可以对专业人士所创作的歌曲进行个性化的删改与类元素的强调,这种基于模仿和编撰而来的“神曲”在本质上即与谣言的编撰策略类似。歌词中“许多与之不符的细节被简化掉,许多细节为了符合这一主题而被强化,而这个插入的情节作为一个整体也被谣言传播范围内人们先在的情感构成和思维特征同化了”,这种简化、强化与同化的过程,即“神曲”文本实现批量化生产的内在逻辑。

人们在“神曲”的交互情景中,通过搭建公共议题的问题框架,将多元文化“引证”并“安置”于噪音音乐的语境中,使“神曲”成为当下社会文化的镜像载体。

(三)“神曲”沉淀与噪音的“文学”化

作为互联网时代的文化产品,“神曲”与其他互联网文化相互交织,投射出广泛的社会心态:一方面,“神曲”与“发疯文学”不谋而合。当下,互联网流行词经历了从打工、躺平、摆烂到发疯的变化,勾勒出了大众在寻找情绪出口时的心理轨迹。当“疯子”从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啼笑皆非的特殊符号,转变为引发大众共鸣的社会现象,本质上是以幽默的语调投射现实的荒诞。“神曲”中的抽象词调,即缺乏具体的主题立意和情感表达,单调而重复的噪音输出,正契合了所谓的“发疯文学”的语态风格。此外,与传统的单向收听状态不同,“神曲”与听众之间的连接关系更为复杂,经历且涵盖了聆听“神曲”、参与“神曲”和对话“神曲”三个维度。

电影《迷妹罗曼史》(2021)剧照。

因此,上述反常态的“神曲”特质为大众日常的情绪表达提供了合理化的途径,让受众在收听、模仿和改编等非暴力的手段下实现了压力的宣泄。另一方面,“神曲”丰富了人们对“废话文学”的想象。噪音底色的“神曲”中堆砌了大量重复性歌词和非言语吟唱,与“废话文学”中的无意义表达相仿。二者本质上都是通过低成本的话语浪费,表达对信息超载、无效内卷等社会现象的不满,但这并不意味着“神曲”中充斥着消极的情感语句,相反,中性情感词汇依然是“神曲”的主旋律。可见,“神曲”中无意义、无情感的留白片段赋予了大众更多的情感储存空间,人们最终在词语堆砌的哼唱中实现了负面情绪的释放。

《自恋主义文化:心理危机时代的美国生活》

作者:克里斯托弗·拉什

译者:陈红雯 吕明

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年8月

“神曲”作为风靡当前的音乐文本,多被归属于“时尚是为眼前而活——活着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前辈或后代。我们第一次失去了历史延续感,失去了属于源于过去伸向未来的代代相连的整体的感觉”。但并非所有的时尚文化都是断裂的,历经十余年的发展,“神曲”在不同阶段的主题内容、表达形式、情感意涵等方面都发生了变化,其噪音底色被多元的创作主体、文化元素以及题材范畴等要素所修饰或覆盖。作为噪音音乐的“神曲”,不再是令人生厌的声音存在,而是作为映射复杂社会现实的艺术语言,包含了时空经验、身体经验、文化经验、情感经验和知觉经验等,已然成为大众自我表达的公共话语形式,人们甚至倾向于借助“神曲”中的隐喻思维和隐喻语言来认知和体验世界。

如果说早期以《忐忑》为代表的“神曲”还掌握在少数专业歌手手中,那么当下的“神曲”创作权则回到了大众手中,这预示着“神曲”的神韵正从夸张的独异性元素转变为可供普遍介入的狂欢途径。作为当下社会舆论歌“谣”化的表达,“神曲”的流行为公众参与社会议题提供了相对温和地戏谑现实的表达路径,其在促进主流文化与大众文化群体间互联互通的同时,也正逐步成为现代社会文化复原的一种积极动力。

【文献出处】汤天甜、温曼露:《“上瘾”的噪音:“神曲”的文化内生力及其社交可供性》,《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5年第4期,页88-98。

作者/汤天甜(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教授)、温曼露(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硕士研究生)

本期评议/黄典林(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教授)、陈新宇(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

文本摘选/罗东

导语校对/薛京宁

关于作者: 网站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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