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在一天内快速了解华为(Huawei),这家位列中国企业500强第四名的民营企业巨头。
"核心概览:"
"公司名称:"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 (Huawei Technologies Co., Ltd.)
"创始人:" 任正非
"成立时间:" 1987年
"总部地点:" 中国深圳
"企业性质:" 民营科技企业
"全球排名:" 在2024年《财富》世界500强榜单中位列第35名,在中国企业500强中位列第4名。
"核心业务:" 专注于ICT(信息与通信技术)领域,提供创新的技术和解决方案,业务遍及电信网络、企业网络、消费者终端和云计算等领域。
"发展历程与关键节点:"
1. "创立初期 (1987-1990s):" 1987年,任正非在深圳创立华为,最初代理香港公司的用户交换机(PBX)产品。通过“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以低价在农村市场打开局面,积累了第一桶金。
2. "研发投入与国际化 (1990s-2000s):" 华为开始大力投入研发,特别是在交换机和传输设备领域。1996年,开始拓展海外市场,逐步建立全球化的销售和服务网络。
3. "电信设备领导者 (2000s-201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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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专栏选择“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为观察切片,中国民营企业——它们从改革开放的浪潮里萌芽,在互联网革命中生长,于全球化竞争里突围,最终成为推动中国经济齿轮转动的关键力量。每天拆解一家名企,不是为了罗列商业成就,而是要从它们的成长脉络里,找到那些穿越风浪的智慧:是关键时刻的战略抉择,是坚守初心的笨功夫,更是与时代同频的创新勇气。
今天我们要解读的第4家是:华为,心系中华、有所作为的华为。
作为中国民营企业的标杆与科技领域的“国家名片”,华为的成就早已超越单一企业的范畴。
在通信设备领域,它自2013年起超越爱立信,稳居全球第一,服务全球138个国家和地区的5G网络,90个国家选择其作为5G设备供应商,欧洲订单占比超50%;在智能手机领域,它2020年以2.4亿台出货量超越三星,首次登顶全球第一,Mate系列、P系列打破苹果、三星对高端市场的垄断,2023年Mate60系列带着7nm自研麒麟9000S芯片“横空出世”,上市一周销量27.6万台,2024年全系突破1000万台,带动华为重回中国手机市场第一。
在技术实力上,它累计拥有超12万项全球专利,5G必要专利数量全球占比14.59%,连续多年研发投入位居全球企业前列,2022年研发费用达1615亿元,占营收25.1%;在抗风险能力上,它扛过美国长达1566天的全方位技术封锁,实现13000多个器件的国产替代、4000多块电路板的换板开发,Mate60系列零部件国产化率超90%;在产业带动上,它拉动上下游上万家中国企业发展,欧菲光、歌尔等供应商因它起死回生。
2024年合作的问界汽车M9成为50万元以上SUV销冠,智选车模式重塑新能源行业格局,它年营收峰值超8900亿元,2024年回升至8620.72亿元,稳居中国民营企业前列,用38年时间完成了从5人小公司到“世界通信巨头”的蜕变。
任正非曾说:“除了胜利,我们已经无路可走!”这句话正是华为在无数挑战中前行的写照。
一、草莽创业:1987-1992,在生存边缘踩出“自研路”
1987年的深圳南油新村,一间普通居民楼里,43岁的任正非带着2.1万元启动资金和5名伙伴,拼凑出“华为”的雏形。彼时的他,刚经历人生的“至暗时刻”:因在南油集团工作时被骗200万丢了饭碗,婚姻破裂,上有年迈父母要赡养,下有一双儿女要抚养,还得接济6个弟弟妹妹,“为了糊口”成了创业的唯一目标。任正非后来回忆这段岁月时坦言:“华为公司前十几年完全是风雨飘摇,就如蜡烛火一样摇摇晃晃快要熄灭的那种感觉,天天处在危机和生存挣扎状态,大多数人都是没有信心的。我没有退路,没有信心也要有信心。”
早期的华为没有清晰的战略,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卖过减肥药,因缺乏渠道滞销;试过火灾报警器,技术不成熟无人问津;甚至动过卖墓碑的念头——一块墓碑成本100元,刻字后能卖300-1000元,利润诱人,但任正非终究放不下“做实业”的执念,最终放弃。转机来自通信行业的“时代缺口”:80年代的中国,电话普及率仅0.5%,全国电话机总数不足世界1%,落后发达国家近20年,而经济建设催生的通信需求持续攀升,核心设备“交换机”成了稀缺品。
华为成了香港鸿年公司的交换机代理商,靠“倒货”赚取差价——大陆需求太旺,华为一度把鸿年的交换机卖断货,终于赚到第一桶金。但好景不长,80年代末,国内像华为这样的交换机代理公司多达400家,上游争抢货源、下游争夺市场,华为作为小代理商,因常赊账进货,屡屡被厂家断供,“客户付了钱却拿不到货,差点被当成骗子”。早年员工回忆:“只要楼下有人喊‘来货了’,所有人都像过年一样冲下去卸货,那种松口气的欢呼,现在还记得。”
“依赖别人,永远没有主动权”,被逼到绝境的任正非,想出了“拆机组装”的笨办法:把交换机拆成散件,从国营单位买回零件,聘6名技术人员“像搭积木一样组装”。1989年,华为首款24口小型模拟交换机BH01诞生,为了赢取信任,华为在宣传资料上承诺“凡购买华为产品者可无条件退货”,低价+优质售后让BH01在医院、宾馆、学校快速打开市场。但散件很快又断供,客户的催货电报、传真从全国涌来,任正非咬牙决定:“自己造!”
没有实验室,就把仓库、厨房改成工段,拆分成单板、电源、总测等区域;没有宿舍,就用泡沫纸、纸箱铺地铺,员工和领导同吃同住;深圳夏天闷热,吊扇吹不散交换机的散热,大家挥汗如雨画电路板、写代码,累了抽支烟、躺地上睡15分钟,醒了接着干。任正非常深夜下厨煮猪尾汤,给大家讲故事打气:“我们没退路,只能把产品做出来。”1991年12月,全自研的BH03交换机通过邮电部验收,首批3台设备发货,华为全体员工用白菜、土豆、辣椒炒肉开“庆功会”,任正非看着“衣衫褴褛像流浪汉”的员工,哽咽着说:“我们终于活下来了”——这一天,华为真正告别“代理”,踏上“自研之路”。正如任正非后来所说:“烧不死的鸟是凤凰,从泥坑中爬起来的都是圣人。”
二、破局崛起:1993-2000,“农村包围城市”打下中国市场
1992年的深圳,房地产热潮涌动,有人劝任正非“拿点地盖房,轻松赚100亿”,但他却把所有资金砸向“局用交换机”——这是给电信运营商用的高端设备,能处理成千上万用户的通话,此前被“七国八制”的国际巨头垄断:美国朗讯、日本NEC、法国阿尔卡特、德国西门子等,这些企业动辄几十万员工、年营收几百亿美金,而华为只有100多人,像“蚂蚁站在大象脚下”。任正非始终坚持:“大机会时代,不要机会主义。经济寒冬之时,更要专注,兢兢业业。”
任正非最初的战略出现过误判:1993年,他判断“中国电话普及率到6%要等到2000年”,力主研发模拟空分交换机JK1000,结果1993年初中国电话普及率就突破6%,数字程控技术成了主流,JK1000成了“落后产品”,在市场上无人问津。危急时刻,任正非想起军旅生涯中学习的“农村包围城市”战略:县城和农村线路条件差、维护成本高、利润薄,国外巨头不屑拓展;而华为设备虽稳定性弱(下雨天易出故障),但价格仅为外资的1/3,且“通信中断一两天对农村影响不大”——这成了华为的“生存缝隙”。
华为组建起一支支装机团队,走遍白山黑水、塞外高原、戈壁荒漠、林海雪原,让许多沉寂千年的乡村第一次响起电话铃声。为了弥补产品质量短板,华为把“服务做到极致”:海外厂商派1名技术工程师做售后,华为就派3名;海外工程师出差支持,华为工程师就常驻客户所在城市,随叫随到;客户要求改功能、做汉化,海外厂商说“不能改”,华为说“马上改”;农村地区设备常被老鼠啃坏,海外厂商推卸责任,华为却让研发团队寻找防啃材料,解决这一痛点。慢慢地,运营商评价:“华为设备一般,但服务能让人放心。”任正非始终强调:“为客户服务是华为存在的唯一理由。”
1993年,任正非孤注一掷,把全部资金压到CC08数字程控交换机的研发上——这是一次“命悬一线”的赌注,研发过程中资金耗尽,华为不得不拖欠工资,办公室越搬越小,很多人拿了年终奖就辞职。但华为有个“铁规矩”:绝不拖欠离职员工的工资和奖金,哪怕借钱也要补上,任正非说“信用垮了,公司就真的完了”。1993年10月,CC08交换机问世,技术比肩国际巨头,价格却低1/3。华为用“农村市场赚的钱反哺研发”,持续优化产品性能,1995年借国家“村村通”政策东风,营收突破15亿;1998年,华为销售额达89亿,超越上海贝尔,成为中国通信设备行业第一。这一年,任正非在厨房做饭时,突然拿着铲子冲出大喊:“十年后,世界通信行业三分天下,华为占其一!”这句在1994年就喊出的口号,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
三、全球扩张与多元布局:2000-2020,从“中国第一”到“世界巨头”
2000年前后,华为把“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复制到海外——彼时的全球通信市场已被国际巨头瓜分,只剩亚非拉的“穷乡僻壤”。在非洲,客户问“中国还有人扎辫子吗”;在巴西,客户为了解中国,提前研读的书是《末代皇帝》;华为员工要在热带雨林里和部落酋长谈判,在战乱地区躲进酒店厕所听炮声。但华为坚持“苦地方更要去”:诺基亚、爱立信不愿涉足的非洲,华为扎根;印尼海啸后,华为第一时间恢复当地通信;阿尔及利亚地震后,华为工程师顶着余震抢修设备。任正非的全球化战略思路清晰:“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
2004年,华为承包的肯尼亚智能网改造项目成功,耗资3400万美元;2005年,华为在南非的销售额突破10亿美元;2007年,华为推出“2G/3G/4G融合基站”,可实现单一基站兼容多制式,大幅降低运营商成本,横扫欧洲市场——2013年,华为通信设备销量超越爱立信,正式成为全球通信设备行业第一。
与此同时,华为盯上了“智能手机”这个新赛道。2003年,华为成立手机事业部,早期只做运营商贴牌机——就是“充话费送的手机”,每台利润仅几十元,2007年发货量达2000万台,却赚不到钱,还得天天盯着供应链和库存。2010年,iPhone开启智能手机时代,任正非意识到“手机能承载整个互联网,是第二个增长曲线”,于是在2011年对组织架构进行“大拆分”,从原有的1个BG拆分为运营商BG、企业BG、消费者BG,手机业务正式成为全公司核心。任正非强调:“不要把战略性资源用在非战略性机会上。”手机业务正是华为判断的战略性机会。
任正非把手机业务交给了余承东——这位在欧洲把华为无线业务做到全球前三的“猛将”,一上任就挥出“三板斧”:一是自断一臂,放弃低端贴牌机,全力冲击中高端市场;二是启用海思芯片,摆脱对高通的依赖;三是成立荣耀品牌,对标小米打线上性价比之战。2013年,华为P6发布,机身厚度6.18mm,搭载自主设计的金属工艺,销量突破400万台;2014年,Mate7搭载自研麒麟925芯片,定价4000元,成了“现象级爆款”——黄牛加价卖,万科总裁王石都要走后门购买,最终全球销量突破700万台,华为终于在高端手机市场站稳脚跟。2018年,华为手机销量达2亿台,成为中国市场第一;2020年,华为手机全球份额超越三星,首次登顶世界第一,余承东在Mate40发布会上14次喊出“遥遥领先”,成了行业热议的标签。
四、封锁与突围:2019-2023,1566天里的“绝地求生”
2019年5月16日,美国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一场“全方位、多维度”的技术封锁骤然降临:谷歌暂停与华为合作,华为手机无法使用GMS(海外用户依赖的谷歌地图、应用商店、邮件服务);高通、博通等芯片厂商断供;台积电、中芯国际等晶圆代工厂被迫停止为华为海思芯片代工;三星、LG不再供应显示面板;甚至禁止使用美国软件设计芯片、禁止美国设备的工厂为华为生产零件。
制裁的冲击力立竿见影:2021年华为营收从2020年的8914亿元跌至6368亿元,同比下降28.6%;手机出货量从2.4亿台暴跌至0.35亿台,5G手机被“打回4G”,全球排名一度跌至第十,在统计中沦为“其他”类别。外界唱衰声一片,有人说“华为必死”,但任正非却在采访中坚定表示:“我们做好了2万枚‘不死的华为’金牌奖章,胜利一定是我们的。”他在内部讲话中强调:“把活下来作为最主要纲领,边缘业务全线收缩和关闭,把寒气传递给每个人。”
华为的反击,聚焦在“开源节流、稳定军心、研发突围”三大战场:
1.开源节流。2020年,华为以1000亿元卖掉终端子品牌荣耀,“断臂求生”,避免荣耀业务受制裁牵连;随后成立20余支“军团”,聚焦煤矿、智能光伏、海关港口、数据中心能源等ToB业务——这些业务不依赖3nm、5nm先进芯片,14nm或28nm芯片就能满足需求,可快速弥补手机业务的损失。任正非明确指出:“在战略关键机会点上,生存危机点上,我们可以不惜代价投入,但在非战略机会点上不能乱花钱。”同时,华为扩充台式机、一体机、大型显示器等商用办公产品,甚至做起了打印机,把设备卖给政府、学校、医院、工厂——比如给山东能源集团定制智能手表,可远程监测井下职工的心率、血氧、体温,遇到危险时实时报警、发送定位。
2.稳定军心。面对危机,任正非拒绝“集体降薪”,他说“打仗不能让战士饿肚子”:2019年11月,华为给全体员工多发1个月工资,还对参与国产组件替换的人员发放合计20亿元的“特别奋斗奖”;他主动稀释自身股权,持股比例从2018年的1.14%降至2022年的0.731%,员工持股人数从9万人增至14万人以上。任正非说:“华为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所有奋斗者的。”许多员工选择与公司共渡难关:一名在华为工作15年的技术骨干,本已拿到阿里巴巴的offer,看到制裁消息后毅然放弃,在给阿里HR的回复中写道:“这一仗华为不能输,我们18万人一定会改写世界科技发展史”;甚至退休员工也打电话回老部门:“需要技术支持随时说,不要报酬”。
3.研发突围。华为把“救命钱”砸向研发,2022年研发费用支出约1615亿元,占全年收入的25.1%,平均每天烧掉4.24亿元。海思团队启动“备胎计划”,用中芯国际的DUV光刻机,通过“多重曝光”技术(多次刻蚀提升精度)突破7nm芯片制程;2000名工程师开展“松山湖会战”,用300多天完善鸿蒙系统,从智能家居拓展到手机、电脑、汽车等场景;2023年,华为宣布14nm以上芯片设计EDA工具基本实现国产化,还攻克了ERP软件“卡脖子”难题——自主研发的MetaERP系统替代美国甲骨文,避免了“回到手工记账时代”的危机。任正非对研发的理解独到而深刻:“创新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华为是牛粪,别人的东西是鲜花,牛粪给鲜花提供营养。”
2023年8月29日,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访华期间,华为Mate60Pro突然在官网上线——没有发布会、没有预热,这款搭载7nm麒麟9000S芯片的5G手机,上线即售罄。拆机显示,其镜头模组、电源管理、指纹识别、射频天线等关键零部件均来自国产供应商,国产化率超90%。这一天,无数国人感慨“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华为用一款手机宣告:1566天的封锁,没能打垮它。
五、高层博弈与新战场:智选车模式的“破局与争议”
当手机业务因制裁受挫时,华为把目光投向了“新能源汽车”这个比手机大两倍的市场。但在“造不造车”的问题上,华为高层出现了激烈博弈:以徐直军为代表的“不造车派”主张“做供应商”,认为华为应聚焦ICT技术,为车企提供芯片、智能座舱、智驾系统等模块,避免与德国等ICT业务核心市场的车企产生竞争,且造车重资产模式可能打乱资源布局;以余承东为代表的“造车派”则坚持“深度参与”,认为只有主导设计、生产、销售等关键环节,才能最大化发挥华为的技术和品牌优势。
2020年,华为高管投票决定“不造车”,任正非甚至签署“三年不造车”决议,但余承东没有放弃,想出了“智选车模式”——华为不拥有工厂、造车牌照,却深度介入车型设计、技术集成、营销销售。这种“既造车又不造车”的折中方案,最终获得高层批准。任正非的管理哲学中包含“灰度管理”:“我的管理风格是妥协,不是很强势的领导,非要按我的意见办。我的意见会说出来,如果大家反对的话就修正,修正完贯彻执行,这个修正的过程就是妥协。”
华为选择的首个合作对象是赛力斯——这家2019年推出首款电动车SF5、全年销量仅700台的“小透明”,与华为主打中高端市场的定位契合,且“把冷门品牌做起来,更能彰显智选车实力”。2021年4月,双方合作的华为赛力斯智选SF5发布,搭载华为HiCar系统、电驱系统,价格比原版低近10万元,上市一年销量翻10倍至8500台;2021年底,“问界”品牌诞生,首款车型问界M5发布,5天收获6000个订单,月销量从3000台攀升至7000台。
2022年,问界M7上市,余承东直言“体验超越丰田埃尔法、雷克萨斯LM等百万级豪车”——这款对标理想ONE的6座SUV,定价31.98万元(比理想ONE低3万元),连续三个月销量破万,直接导致理想ONE销量从月销过万跌至900台,最终提前停产。但问界也面临争议:M7因“油改电”质疑、中保研碰撞测试A柱弯折,销量一度下滑;2023年,任正非再次签署“五年不造车”决议,要求宣传物料删除“华为”标识,余承东在华为社区留言:“这个时代变了,这只会让我们更加艰难,若干年后大家会看明白的”。任正非的人才观在此得到体现:“将军是打出来的,不是培养出来的。”
争议中,余承东带领团队对问界M7进行改款:投入2.8亿元加固车身结构、优化电池包,搭载华为ADS2.0高阶智驾系统,低配版价格下探至24.98万元。2023年12月,改款M7交付量突破2.5万台;2024年,问界M9上市,定价46.98-56.98万元,5个月销量达9万台,成为中国市场50万元以上SUV销冠,赛力斯也借此实现净利润转正,股价跻身千亿市值行列。智选车模式,成了华为在制裁下找到的“新增长曲线”。
六、任正非的管理哲学:华为的“精神内核”
华为的韧性,离不开任正非打造的管理体系和精神文化。这位出身贵州山区、当过兵的企业家,把“忧患意识”“利他精神”“灰度管理”刻进了华为的基因里。
1.全员持股:把“公司”变成“大家的”。1990年,华为因研发资金短缺,无法全额发放工资,只能将欠薪折算为“每股1元”的股份,以税后利润的15%作为分红——这一“应急措施”,后来演变为华为的核心制度。1998年,《华为基本法》明确:工作满1年的骨干员工可认购股份,股权分红与公司利润深度绑定。2023年,华为151796名员工参与持股,分红总额达770亿元;1995年深圳月平均工资约1000元时,华为许多员工月薪已达6500元,有人一年涨12次工资。
任正非说:“华为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所有奋斗者的”,他自己的持股比例从未超过2%,还在不断稀释,以此确保员工利益与公司成长绑定,形成“上下同欲”的凝聚力。他强调:“以奋斗者为本,长期坚持艰苦奋斗”是华为文化的核心。
2.忧患意识:“华为必死”的警钟长鸣。从华为成立起,任正非就常说“失败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现金只够活3个月”。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他写《华为的冬天》告诫员工“居安思危”:“十年来我天天思考的都是失败,对成功视而不见,也没有什么荣誉感、自豪感,而是危机感。失败这一天是一定会到来,大家要准备迎接,这是我从不动摇的看法,这是历史规律。”2019年制裁来临前,华为已储备海思芯片、鸿蒙系统等“备胎”。他甚至在华为食堂贴上海报:二战期间,一名16岁的中国士兵说“中国一定会胜利,但胜利时我已战死沙场”,以此提醒员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这种意识推动华为持续变革:1998年,华为花20亿元引进IBM的IPD(集成产品开发)流程,100位高管因抵触变革被撤职;2003年,他建立“轮值CEO制度”,8位高管轮流执政,避免“一人独大”的决策风险。任正非认为:“繁荣的背后都充满着危机。这个危机不是繁荣本身的必然特性,而是处在繁荣包围中的人的意识。”
3.灰度管理:不搞“非黑即白”。任正非的管理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他学毛泽东思想,用“农村包围城市”打市场;也学西方管理,引入IBM、咨询公司优化流程;他对客户“豪掷千金”——1997年投入百亿建深圳坂田总部接待客户,2000年花2亿办香港电信展,全球客户坐头等舱、住五星酒店,还送上千台笔记本电脑;却对自己“抠门”——1997年巴西出差,员工买55美元的耐克鞋,他买35美元的普通鞋,回国后还刷干净继续穿。他鼓励员工批评自己:有员工写文章骂他“下基层扰民”,他让人力资源部“查这个人业绩,优秀就破格提拔”;蓝军研究院写《任正非的10宗罪》,措辞辛辣,他却直接全公司公布:“如果没有自我批判精神,我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这种“灰度”,让华为在复杂环境中总能找到平衡。任正非曾自嘲:“我提了一桶浆糊,把大家粘在一起,外界说我强大,实际上我还是啥也不懂。”
七、总结:华为的意义与启示
从深圳居民楼里的5人小公司,到全球科技舞台上的“中国名片”,华为的36年,是中国民营企业“向死而生”的缩影。它的成功,离不开改革开放的时代机遇——中国通信基础设施建设从“0.5%普及率”到“13亿手机用户”的飞跃,为华为提供了肥沃的土壤;离不开一代“奋斗者”的付出——那些在仓库里铺地铺研发、在非洲雨林里拓市场、在制裁中熬夜攻关的员工,是华为最坚实的根基;更离不开任正非的战略定力——拒绝房地产等“快钱”诱惑,坚持“结硬寨、打呆仗”,把资源聚焦在通信、芯片、操作系统等核心领域。
华为的意义,不止于“成为世界巨头”,更在于它证明了:中国民营企业能靠自主研发站上世界舞台,能在全球顶级制裁下“挺直脊梁”,能带动上万家国产企业一起实现产业升级。正如任正非所说:“我们牺牲个人、家庭的时间,是为了站在领域的最高点,和世界分享技术,造福人类。”
如今,华为仍在前行:华为手机的热销标志着芯片封锁的突破,鸿蒙生态设备超7亿台,问界汽车在新能源领域站稳脚跟。它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它留给中国企业的启示——“聚焦核心、长期主义、敬畏技术”,将持续影响一代又一代创业者。
任正非的这句话或许最能概括华为的历程:“我们没有退路,退回去也是贫穷,往前走还有一些希望,往后走是绝对没有希望的,所以我们就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阳光了,突然发现到山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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