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片，不小心投屏到了客厅电视，我妈和她闺蜜看到了全过程

“孽子！”我妈孙秀兰一声尖叫，手里的苹果“啪”地砸在我脚边，摔得四分五裂。客厅那台崭新的65寸大电视上，一个中年男人的脸被放得巨大，正是我爸。画面粗糙，是我用旧手机翻录的，但声音却撕心裂肺：“钱建军！你这是要逼死我！”

而电视前，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妈，另一个是她最好的闺蜜，也是钱建军的老婆——王桂芳王阿姨。那一瞬间，王阿姨的脸色“唰”地一下，白得像张纸，手里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了，我“社会性死亡”了。这一切，都要从我爸一年前那场不明不白的死说起。

我叫张宇浩，今年二十八，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做设计，一个月工资刚过八千，不好不坏。我爸张志华，一年前因为公司破产，据说是得了抑郁症，自己从工地的楼上跳了下去。那段时间，我们家天都塌了。我妈孙秀兰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整个人瘦了三十多斤。

办完我爸的丧事，家里就剩一堆债务和一套老房子。我妈的精神头彻底垮了，每天就坐在我爸以前最爱坐的那个旧沙发上发呆，一看就是一天。多亏了她几十年的老闺蜜，王桂芳王阿姨。王阿姨几乎天天过来陪她，开解她，给她带好吃的，有时候还硬拉着她去楼下跳广场舞。

王阿姨的老公钱建军，是我爸生前的合伙人。他们俩当年一起创办了一家小小的装修公司。我爸懂技术，能跑工地，钱建军会来事儿，管着账目和关系。公司出事后，钱建军第一时间就撇清了关系，对外说是我爸赌博，挪用了公款，才导致资金链断裂。因为他是管账的，他说的话，外面的人都信。我们家也因此背上了骂名。

我妈虽然伤心，但对王阿姨却是掏心掏肺的好。她总说：“你王阿姨是好人，这么多年，就她对我们家最真心。要不是她，我可能都挺不过来。”我也一直这么觉得，直到三个月前，我无意中在我爸的书房里，找到了他藏在旧书夹层里的一本日记。

那本日记，字字泣血。上面详细记录了公司破产前半年，钱建军是如何一步步做假账、转移资产、架空我爸的。有好几页，都被泪水浸得字迹模糊。我爸在日记里写道：“建军，我拿你当亲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三百八十五万，是我拿房子抵押换来的救命钱啊！”我这才知道，我爸不是因为经营不善，他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给活活逼死的。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气得发抖。看着我妈那张憔悴的脸，和她对王阿姨毫无保留的信任，我心里跟刀割一样。我不能告诉我妈，她现在这个精神状态，知道了真相非得疯了不可。我决定，我自己查。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像变了个人。我跟公司请了长假，说我妈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实际上，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把我爸留下的所有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几份被他藏起来的合同副本和一些零散的收据。然后，我托关系，找到了几个当年跟着我爸干的老员工。

一开始他们都不敢说，怕得罪钱建军。我一次次地跑，磨破了嘴皮子，甚至跪下来求他们。终于，一个叫老马的叔叔动了恻隐之心，他偷偷给了我一段手机录音。那是公司最后一次开会，我爸和钱建军在办公室里大吵，钱建军在录音里亲口承认了做假账的事，还嚣张地说：“张志华，你斗不过我！要么你滚蛋，要么你就去死！”

有了这些东西，我还是觉得不够。钱建军现在人五人六的，开着大奔，住着别墅，光凭这些，扳不倒他。我得让他老婆，我妈最好的闺蜜王桂芳，亲眼看看她男人是个什么货色。于是，我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学了点简单的视频剪辑。我把所有的证据，包括日记的照片、合同的扫描件、老马叔的录音，还有一段我爸生前偷偷录下的、质问钱建军的视频，全都剪辑到了一起，做成了一个十分钟的“纪录片”。

我本来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单独放给我妈看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就出了今天这档子事。

那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对着电脑，最后一次检查那个视频。我戴着耳机，怕声音漏出去。视频里，我爸那张憔桑的脸，那绝望的眼神，看得我心如刀绞。我寻思着，这视频在电脑上看还是太小了，不够震撼，就想着用手机投屏到我自己的小电视上试试效果。

谁知道，我们家前几天刚换了那个新的智能电视，蓝牙和无线网络都是默认开启的。我手机的投屏功能一打开，它就自动搜索设备，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客厅的小米电视”。我当时脑子一抽，手指就那么点下去了。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客厅里，我妈和王阿姨正一边削苹果一边拉家常，气氛本来挺融洽的。突然，65寸的大屏幕“唰”地亮了，我那剪辑得相当粗糙，但冲击力极强的“纪录片”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开始播放了。

开头的画面，就是我爸那段质问钱建军的视频特写，配上我用软件加粗的红色大字：“杀人凶手——钱建军”。紧接着，就是那句撕心裂肺的“你这是要逼死我！”

我听到我妈的尖叫，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我魂飞魄散地从房间里冲出来，看到的就是开头那一幕：我妈气得浑身发抖，王阿姨吓得面无人色，地上是摔碎的苹果和茶杯。

“张宇浩！你个混账东西！”我妈指着电视，又指着我，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王阿姨还在这儿呢！你爸都走了一年了，你还让他不得安宁！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她说着，就要冲过去拔电视的电源。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不仅没能按计划揭露真相，反而在我妈心里成了一个不懂事、揭人伤疤的孽子。

可就在这时，王阿姨的反应让我愣住了。她没有像我妈那样愤怒，也没有帮着腔骂我，而是瘫在沙发上，眼神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不是被冒犯的愤怒，而是被戳穿秘密的恐惧。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闪过：不能停！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在我妈前面拿起了遥控器，死死地攥在手里。“妈！”我大吼一声，声音都劈了叉，“你先别骂我！你先看看王阿姨的脸！你再看看电视上的东西！你看看我爸日记里写的都是什么！”

电视上，画面正好切换到我爸日记的那几页照片，那句“那三百八十五万，是我拿房子抵押换来的救命钱啊！”被我用红框标了出来，刺眼又醒目。

我妈愣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王桂芳，又难以置信地看向电视。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趁机按下了播放键，把音量调到了最大。接下来，老马叔提供的那段录音，通过电视的音响，清晰地回荡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钱建军那嚣张无耻的声音，仿佛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我妈和王阿姨的脸上。

“张志华，你就是个傻子！真以为兄弟情义能当饭吃？”

“那笔钱，我早就转到我老婆名下了，你有本事去告啊！”

“公司就是我钱建军的了！你要么滚蛋，要么就去死！”

录音放完，整个客厅死一般寂静。我妈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电视，又缓缓地扭过头，看着她几十年的好闺蜜王桂芳。

“桂芳……”我妈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又颤抖，“录音里……他说的是真的吗？那笔钱……真的……转到你名下了？”

王桂芳浑身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妈的眼睛，嘴唇翕动了半天，才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秀兰……我……我不知道……建军他……他跟我说那是公司的正常流水……”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按了遥控器的下一个片段。那是我从一个银行内部的朋友那里偷偷搞到的转账记录截图，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一笔三百八十五万的巨款，从我爸公司的账户，转到了王桂芳的个人账户上。日期，就在我爸跳楼前的半个月。

铁证如山。

“啊——”我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晃了一下，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就瘫倒在地上了。她指着王桂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王桂芳！我拿你当亲姐妹啊！我老公死了，我天天在你面前哭，你天天来安慰我，劝我看开点！原来……原来你们家花着我老公的卖命钱！你们是踩着他的尸骨过的富贵日子啊！”

“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王桂芳的心上。王桂芳再也撑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

“秀兰！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张！”她一边哭一边磕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建军他不是个东西，他威胁我！他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就打死我！我害怕啊！秀兰！我也是没办法啊！”

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我心里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这就是我爸用命去相信的兄弟，这就是我妈几十年掏心掏肺的闺蜜。人心，怎么能恶到这种地步？

我妈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她扶着我，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关掉电视，扶着我妈坐下，然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桂芳，一字一句地说：“王阿姨，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两条路，要么，你明天陪着我们去自首，把你老公做的一切都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要么，我现在就报警，把这份视频证据交给警察。”

王桂芳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最终，她选择了前者。第二天，在我的陪同下，王桂芳和我妈一起走进了警察局。有了她作为内部证人，加上我手里的所有证据，警方很快立案。钱建军当天下午就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被带走了，据说他被抓的时候，还以为是税务局查账，态度嚣张得很。

事情过去了好几个月，钱建军因为职务侵占和商业欺诈，数额巨大，被判了十五年。他名下的财产，包括那套别墅和豪车，都被冻结拍卖，用来赔偿我们家的损失。虽然钱回来了，但我爸的命，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妈和王阿姨的友谊，自然也走到了尽头。王阿姨后来搬走了，再也没见过她。我妈经过这件事，反而变得坚强了起来。她不再整日以泪洗面，开始学着打理自己的生活，甚至还去社区找了份轻省的工作。她说，要连着我爸那份，好好活下去。

而我，也从那场意外的“投屏社死”中走了出来。那一天，客厅里的尴尬和恐慌，最终变成了一场迟来的正义审判。有时候想想，也真是可笑，我费尽心机想策划一场完美的真相揭露，结果却比不上一次手滑的意外。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人啊，千万别做亏心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报应会以怎样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突然投屏到你面前，让你无处可逃。大家评评理，我这事儿，做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