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搜寻阻断点击流量，媒体生态系挑战雪上加霜

法新社 4 日报导，如 ChatGPT 等「生成式人工智慧」（generativ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generative AI）正在蚕食传统网路搜寻流量，导致新闻网站访客流失并冲击广告收入，对已在为生存奋斗的产业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

《波士顿环球媒体》（Boston Globe Media）研究发展副总裁卡洛利安（Matt Karolian）警告：「三四年内，世界各地出版商都将面临巨大挑战。没人能倖免即将来临的AI摘要风暴。」他说：「出版商需要建立庇护所，否则将面临彻底摧毁命运。」

虽然资料仍然有限，但「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最近研究揭示，Google搜寻固定出现的AI生成摘要，会阻碍使用者点击来源文章。

有AI摘要时，使用者点击建议连结的频率仅传统搜寻一半。这对仰赖流量赚取广告收入和订阅转换的线上媒体而言，意味毁灭性的访客流失。东北大学（Northeastern University）教授维贝（John Wihbey）说，这些趋势「会加速，很快我们将拥有完全不同的网路生态」。

Google和Meta等科技巨头的主导地位，已大幅削减线上媒体广告收入，迫使出版商转向付费订阅。但维贝指出，订阅也依赖流量，单靠付费订阅并不足以支持大型媒体。

有限的救生索

卡洛利安表示，波士顿环球媒体集团已开始看到订阅者经ChatGPT注册，为集团与潜在读者提供新接触点。然而「与包括甚至小型搜寻引擎等其他平台相比，仍非常有限」。他补充，如Perplexity等其他AI驱动工具，产生的新订阅量甚至更少。

为了在无可避免的转变生存下来，媒体企业越来越常採用「生成引擎最佳化」（Generative Engine Optimization，GEO），是取代传统「搜寻引擎最佳化」（Search Engine Optimization，SEO）的技术。

这牵涉到为AI模型提供明确标示内容、好结构、易理解的文本，以及社群网站和Reddit等论坛有强大存在感。AI公司会爬取（crawl）这类网站。但最佳化新创公司OtterlyAI执行长裴汉姆（Thomas Peham）表示，根本问题仍在：「你是否该允许OpenAI爬虫你的网站和内容？」

受大型AI公司疯狂抓取数据影响，许多新闻出版商用阻挡AI爬虫存取自家内容反击。「新闻媒体同盟产业工会」（News / Media Alliance trade organization）负责人柯菲（Danielle Coffey）主张：「我们只需要确保使用内容的公司支付公平的市场价值。」

这方面已取得进展。《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和亚马逊、Google和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Mistral和法新社（Agence France-Presse）等大型参与者已达成授权协议。

但问题仍未解决，多场大型法律战役仍在进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纽约时报》对上OpenAI和微软重磅诉讼。

放任爬虫

出版商面临两难：阻挡AI爬虫可保护内容，但也减少潜在新读者曝光度。裴汉姆观察，面临挑战，「媒体领导人越来越多选择重新开放存取权」。

然而，就算开放存取权限，也不能保证成功。OtterlyAI数据，媒体仅占ChatGPT引用量29%，落后企业网站36%。虽Google搜寻传统优先考虑认证为可靠的资讯来源，但「我们在ChatGPT没有看到这种状况」。

风险不只商业模式有。

路透新闻学研究所（Reuters Institute）《2025年数位新闻报告》（2025 Digital News Report），约15%的25岁以下用生成式AI读新闻。鉴于人们持续对AI资讯来源和可信度持怀疑态度，这趋势有使读者对资讯来源和可信度感到困惑的风险，就像以前的社群媒体。

卡洛利安表示：「总得有人报导新闻。如果没有原创新闻，所有AI平台就不会有内容可摘要。」或许正是考虑到这点，Google开始与新闻机构建立合作关係，支援生成式AI功能，暗示潜在发展方向。

维贝预测：「我认为平台最终会意识到，有多需要新闻媒体。」儘管这种认识能否尽快产生，以拯救苦苦挣扎的新闻编辑室，仍是悬而未决的疑问。

（本文由 中央广播电台 授权转载；首图来源：shutterst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