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现前机主女友的另一面,二手手机恢复数据,揭开隐藏的秘密!

哇,这听起来确实是个令人惊讶甚至有点尴尬的发现!二手手机恢复数据后看到前机主女友的“另一副面孔”,你可能会有很多复杂的感受:
1. "惊讶与好奇:" 没想到恢复数据能找回这么多信息,而且还是关于前机主亲密关系的信息。 2. "尴尬与不自在:" 看到前女友的信息,尤其是可能涉及到比较私密或能展现她不同一面的内容(比如她和前男友的合照、聊天记录等),可能会让你感到非常不舒服。 3. "八卦心理:" 可能会忍不住想看更多,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但这通常是不道德且不合适的。 4. "对隐私的思考:" 这件事也让你意识到二手手机数据恢复的潜在风险,以及个人信息隐私保护的重要性。
"重要的是,你应该怎么做?"
1. "立刻停止查看:" 尽量不要再深入挖掘或查看这些信息。这不仅是出于对前女友的尊重,也是为了保护你自己,避免陷入不必要的情绪波动或八卦中。 2. "尊重隐私:" 这些信息属于前机主和他前女友的隐私。即使你买了这部二手手机,也不应该随意查看或传播这些内容。删除这些数据可能是更合适的选择,虽然恢复数据可能需要专门工具,但至少不要再主动去“看”。 3. "处理自己的情绪:" 意识到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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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是周二下午到的。

快递员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对着一碗泡得发白的面条发呆。

“下楼,有快递。”对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干巴巴的。

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下走。

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邻居家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混合的奇怪气味。

快递小哥靠在他的三轮车上,低头刷着手机,一脸的不耐烦。

我报上手机尾号,他从车里扒拉出一个小小的、被黄色胶带缠得严严实实的盒子,扔给我,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我拿着盒子,掂了掂,很轻。

这就是我的新手机。

或者说,别人的旧手机。

回到六楼的出租屋,我把盒子扔在桌上,重新坐回电脑前。屏幕上是改了八遍的设计稿,客户刚刚在微信里说:“感觉还是第一版好一点。”

我关掉微信,眼不见心不烦。

上一部手机死得很有仪式感。

上周四凌晨三点,我改完一个紧急的稿子,饿得头晕眼花,就去煮了碗泡面。端着面回电脑桌时,脚被网线绊了一下。

整个世界慢放了零点五秒。

我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屏幕朝下地,栽进了那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里。

捞出来的时候,它还在发光,屏幕上是我女神的壁纸,在油汪汪的汤汁里,显得格外凄美。

然后,它就黑了。

再也没亮过。

作为一个自由设计师,我穷得理直气壮。花五六千买个新手机,那意味着我接下来两个月都得靠泡面过活,而且是没汤的那种。

于是,我上了那个著名的二手平台。

挑了半天,选中了这部手机。九成新,价格只要一千五,卖家说是因为换了新款才出的。

听起来合情合理。

我拆开包裹,手机被气泡膜裹了好几层,旁边还有充电器和一根明显不是原装的数据线。

手机本身保养得不错,银色的边框只有一处微小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开了机。

屏幕亮起,是一个很干净的系统,恢复了出厂设置。

卖家挺讲究。

我登录自己的账号,开始下载常用软件。微信,QQ,设计软件,还有几个游戏。

网速很慢,等待的过程百无聊赖。

我点开手机的设置,查看储存空间。128G,还剩110G。

够用了。

忽然,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

以前在网上看过,手机数据恢复出厂设置后,其实数据并没有被完全清除,只是被系统标记为“可覆盖”。只要没有新的数据写入,大部分内容都能被找回来。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能只是无聊。

也可能,是源于一种隐秘的、不道德的窥私欲。

就像小时候喜欢翻别人的日记本一样。

我打开电脑,在网上找了个数据恢复软件,把手机连上。

软件开始扫描,进度条慢得像乌龟在爬。

我点了根烟,烟雾缭

绕中,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一个陌生人的手机,能有什么秘密?无非就是些自拍、聊天记录、外卖订单。

搞不好还能翻到几张P得连他妈都不认识的帅哥照片。

算了,就当打发时间。

进度条终于走到100%。

“扫描完成,发现32,451个可恢复文件。”

我有点惊讶。

这么多?

我点开“照片”文件夹。

一张张图片开始加载,像是在我面前缓缓拉开了一道通往另一个人生活的帘幕。

最先出现的是一些风景照。

海边的日落,山顶的云海,古镇的青石板路。拍得都很好看,构图和光影都很讲究。

然后是一些美食的照片。

精致的甜点,热气腾腾的火锅,摆盘漂亮的日料。

看得出来,手机的前主人,应该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女孩。

为什么是女孩?

因为接下来,我看到了她的自拍。

照片里的女孩,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干净,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但很耐看。

她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她有时在咖啡馆,捧着一杯拿铁,对着镜头浅笑。

有时在书店,背景是整墙的书,她低着头,阳光洒在她头发上,泛着一层金色的光晕。

还有一张,她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在大学校门前被一群人抛向空中,笑得无比灿烂。

我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个抠脚大汉。

我继续往下翻。

照片很多,按照时间线排列。从三年前,一直到一个月前。

她的生活看起来丰富多彩。

和闺蜜逛街,做鬼脸。

抱着一只胖胖的橘猫,一脸宠溺。

在KTV里拿着麦克风,像是在声嘶力竭地唱歌。

她的每张照片,几乎都在笑。

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笑。

我甚至有点羡慕她。

我的生活,除了设计稿,就是外卖和游戏,两点一线,枯燥得像一张被反复使用的砂纸。

我关掉照片文件夹,点开了“备忘录”。

大部分都是一些琐碎的记录。

“周五下午三点,和晓雯去看电影。”

“下个月要交房租了,记得存钱。”

“新出的那款口红颜色好好看,忍住!你是穷光蛋!”

“今天做的可乐鸡翅,大成功!”

我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这像是在看一部生活气息浓郁的连续剧。

女主角,就是这个叫林巧的女孩。

对,林巧。

我在一个文档里看到了她的名字,那是一份简历。

林巧,26岁,XX大学新闻系毕业,目前在一家叫“蓝海传媒”的公司做文案策划。

挺好的工作。

和她那些阳光灿烂的照片很配。

我喝了口凉掉的咖啡,准备关掉软件。

别人的生活再精彩,也跟我没关系。

就在我鼠标指针即将点上关闭按钮的那一刻,我的视线被备忘录里一个加了密的文件夹吸引了。

文件夹的名字是:“树洞”。

人的好奇心,有时候真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本能。

我点了点那个文件夹,弹出一个密码输入框。

我试了试她的生日,简历上有。

错误。

试了试手机号后六位。

错误。

我挠了挠头,还能是什么?

我盯着屏幕,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回到照片文件夹,找到那张她抱着橘猫的照片。

照片的文件名,被她修改过。

“蛋挞,我的宝贝。”

我回到密码输入框,输入“danta”。

错误。

我又试了试“dantai”。

还是错误。

难道是……

我输入了那只猫的名字,蛋挞。

“咔哒”一声,文件夹解开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文件夹里,只有一个文档。

文档的标题是:“记录。”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进去。

里面的内容,让我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

第一条记录,日期是一年前。

“爸的病情又加重了。今天下午,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我是谁。我笑着告诉他,那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很帅。他听了,也跟着笑,像个孩子。我转过身,眼泪就掉下来了。”

第二条。

“医生说,这种病,阿尔茨海默症,是不可逆的。只能靠药物延缓,但费用很高,而且不在医保范围内。我看着缴费单上那一长串的零,感觉喘不过气。”

第三条。

“今天跟刘总预支了下个月的工资,他同意了。但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刘总?

应该就是她公司的老板。

我继续往下看。

“晓雯劝我,别一个人扛着,让我回老家,至少有亲戚能帮衬。我怎么回去?我爸这个样子,经不起长途折腾。而且,那些亲戚……呵呵。”

“晚上在医院陪床,睡不着。隔壁床的阿姨,儿子女儿轮流来照顾,给她削苹果,讲笑话。我爸就躺在那,安安静静的,偶尔会突然叫一声我妈的名字。我妈已经走了十年了。”

“今天在公司加班,刘总又找我谈话,说我最近状态不好,问我是不是家里有困难。我没敢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林啊,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公司说,公司就是你的家’。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停留了很久。”

“我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

……

一条条记录,像一把把钝刀,慢慢地割着我的心。

备忘录里的文字,和那些照片里的灿烂笑容,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原来,那些阳光,都是装出来的。

那个在镜头前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背后藏着这么沉重的现实。

我关掉文档,感觉胸口堵得慌。

我点了根烟,抽得很猛,但烟雾似乎无法驱散心里的那股压抑。

我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是如何独自面对这一切的。

生病的父亲,巨额的医药费,还有一个不怀好意的老板。

她的生活,根本不是什么偶像剧,而是一部残酷的现实主义电影。

我重新点开照片文件夹。

这一次,我看得格外仔细。

我发现,在很多张她笑得很开心的照片里,如果把细节放大,能看到她眼睛深处藏着的一丝疲惫和忧伤。

还有她和闺蜜的合照。

那个叫晓雯的女孩,总是心疼地看着她。

我甚至发现,最近半年的照片里,她瘦了很多,下巴都变尖了,眼窝也有些凹陷。

只是她用笑容和滤镜,掩盖了这一切。

我叹了口气,关掉电脑。

夜已经深了。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

谁又知道,那些光鲜亮丽的皮囊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着了魔一样。

只要一有空,我就会打开那个数据恢复软件,翻看林巧的手机。

我把她的聊天记录也恢复了。

主要是她和那个叫晓雯的闺蜜的对话。

晓雯:“巧巧,钱够不够?我这个月奖金发了,先转你五千。”

林巧:“够了够了,你别老是给我打钱,你也要生活的呀。”

晓.雯:“跟我还客气什么!你那个破公司的工资,还不够给你爸买药的。你真不打算换个工作?”

林巧:“现在这个情况,哪敢随便换工作。而且刘总……对我还算‘关照’。”

晓雯:“他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小心点,别着了他的道!”

林...巧发了个“抱抱”的表情。

还有一些,是她和一个叫“阿哲”的男生的聊天记录。

看内容,那个男生应该是在追她。

阿哲:“巧巧,周末有空吗?新上映的电影,一起去看?”

林巧:“不好意思啊,周末要陪我爸。”

阿哲:“叔叔怎么了?”

林巧:“没什么,就是年纪大了,有点粘人。”

她没有告诉他真相。

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正常”的形象,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窘迫和脆弱。

我甚至在恢复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录音文件夹。

里面只有几段录音。

我戴上耳机,点开了第一段。

录音的背景很嘈杂,像是在办公室。

一个油腻的男声响起:“小林啊,这个季度的策划案,你做得很好。我很欣赏你这种有拼劲的年轻人。”

是那个刘总。

林巧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谢谢刘总夸奖,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总:“呵呵,别这么拘谨。晚上有空吗?有个饭局,带你去见见几个大客户,对你以后发展有好处。”

林巧:“刘总,我……我晚上有点事。”

刘总的声音沉了下来:“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小林,我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公司里多少人挤破头想有这个机会,你可别不识抬举。”

录音到这里就断了。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这个老混蛋!

第二段录音,是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似乎是在车里。

刘总:“小林,你父亲的病,我都听说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啊。”

林巧:“谢谢刘总关心。”

刘总:“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吧?你看这样行不行,公司可以先借给你二十万,就当是无息贷款。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还。”

林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刘总,这……这怎么好意思。”

刘总笑了笑,那笑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暗示。

“你,懂我的意思吧?”

录音再次中断。

我摘下耳机,感觉一阵反胃。

我能想象到,当时坐在车里的林巧,是多么的无助和恐惧。

她保留这些录音,是为了什么?

保护自己?

还是……想做什么?

我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我回到那个叫“树洞”的备忘录。

在那些记录生活苦楚的文字下面,我发现了新的内容。

日期,是三个月前。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露骨。今天在茶水间,他甚至想对我动手动脚。我躲开了。”

“我不能辞职。我需要钱。我爸的药不能停。”

“晓雯说,让我报警。拿什么报警?就凭他几句骚扰的话?还是那段模棱两可的录音?警察不会管的。”

“我好像,被逼到绝路了。”

“今天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关于职场性骚扰,关于劳动法,关于如何搜集证据。”

“也许,我应该主动出击。”

看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干什么?

“刘总的公司,账目一直有问题。我听财务部的同事抱怨过,他经常让她们做假账,偷税漏税。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新闻系毕业的我,不能就这么认输。课本里教的那些理想和正义,难道在现实面前,就一文不值吗?”

“我要把他送进去。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些可能被他伤害的其他人。”

“这是一个危险的计划。我必须非常小心。”

接下来的记录,变成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日记。

她开始利用自己的文案策划的身份,接触公司的核心业务。

她会借着送文件的机会,偷偷观察财务部的动向。

她会“不经意”地和不同部门的同事聊天,套取一些信息。

她甚至开始自学财务知识,研究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报表。

她像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潜行者,在黑暗中搜集着对手的罪证。

“今天,我用U盘拷贝了一份公司近三年的流水。手抖得厉害,差点被发现。回到家,心脏还在狂跳。”

“刘总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今天把我叫到办公室,旁敲侧击地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应付过去了。但我知道,他开始怀疑我了。”

“我必须加快速度。”

“我联系上了一位以前在报社实习时认识的记者前辈。他告诉我,这种事情,需要确凿的证据链。光有流水还不够。”

“我把所有的资料,都备份在了好几个网盘里,设置了不同的密码。”

“感觉自己像在演一部谍战片。可笑的是,我没有主角光环,一旦暴露,下场会很惨。”

最后一条记录,是在一个月前。

也就是我买到这部手机的前几天。

“他知道了。”

短短四个字,让我脊背发凉。

“今天下班,他在地下车库堵住了我。他没有发火,只是笑着问我,是不是对公司的财务状况特别感兴趣。”

“他拿走了我的工牌和钥匙,说让我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连夜搬了家。我不敢告诉晓雯,我怕连累她。”

“手机也不能再用了,我怕被定位。”

“所有的证据,我都整理好了。放在一个加密的U盘里。”

“但我现在,不敢把它交出去。我怕他报复我,报复我爸。”

“我该怎么办?”

“我好累。”

备忘录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弹。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一夜没睡。

原来,这部手机之所以会被卖掉,不是因为主人换了新款。

而是因为,她的主人,正在逃亡。

林巧,这个我素未谋面的女孩,此刻,可能正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担惊受怕。

而那个叫刘总的,依然逍-遥法外。

一股怒火从我心底升起。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努力生活的女孩,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凭什么一个作恶多端的混蛋,可以继续为所欲为?

不行。

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我很清楚,这件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只是一个买家,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贸然插手,可能会给我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那个刘总,既然能做假账偷税漏税,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他能把林巧逼到逃亡,就说明他的手段绝对不干净。

我一个穷哈哈的自由设计师,拿什么跟他斗?

理智告诉我,最好的选择,就是格式化这部手机,把所有的数据都彻底清除,然后忘掉这一切。

可是……

我脑海里反复浮现出林巧的脸。

那张在大学门口被抛向空中,笑得无比灿烂的脸。

那个在备忘录里写下“新闻系毕业的我,不能就这么认输”的女孩。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

难道就因为最后一步的恐惧,让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

我做不到。

如果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下半辈子,可能都会看不起自己。

我决定要做点什么。

但我不能鲁莽行事。

我反复思考,林巧的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是什么?

是那个U盘。

那个存有所有证据的U盘。

但是,U盘在哪里?

她在备忘录里没有说。

我把手机里所有恢复出来的数据,又翻了一遍。

聊天记录,照片,文档……

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点开一张林巧的自拍照。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咖啡馆。她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梵高的《星空》。

我把照片放大。

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小小的、黑色的U-盘。

U盘上,有一个很小的挂件。

是一只猫的爪子。

是蛋挞的爪子。

我精神一振。

这个U盘,一定就是那个!

可是,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我用电脑的识图功能,搜索了这张照片。

很快,结果出来了。

“猫的天空之城”概念书店。

一家连锁书店,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有分店。

我查了一下,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就有三家。

她会把U盘藏在哪一家?

我又开始翻看她的照片。

我发现,她去过很多次“猫空”,而且,似乎总是去同一家。

因为在好几张不同的照片里,都出现了同一个窗外的街景。

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我立刻打开地图,开始对比三家“猫空”的街景图。

终于,在第三家分店的门口,我看到了那棵熟悉的梧桐树。

地址,就在离我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U盘,很可能就藏在那家书店里。

可是,她会藏在什么地方?

书店那么大,那么多书。

我再次看向那张照片。

林巧身后的背景,是书架。

我把照片放到最大,辨认着书架上的书名。

大部分都模糊不清。

只有一本,因为角度的关系,能看清封皮。

《肖申克的救赎》。

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叮”的一声被点亮了。

《肖申克的救赎》!

电影里,男主角安迪,就是把那把凿开监狱石墙的小锤子,藏在了一本挖空的《圣经》里。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海中形成。

林巧,会不会也用了同样的方法?

她把U盘,藏在了一本挖空的《肖申克的救赎》里?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太像电影情节了。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最安全的方法。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会想到,罪证会藏在一本人来人往的书店的,一本普通的书里?

我决定去验证一下。

我换了身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虽然我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我打车去了那家“猫的天空之城”。

书店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

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看书的年轻人。

我装作不经意地在书架间闲逛,眼睛却在飞快地搜索。

文学区……小说……外国文学……

找到了!

《肖申克的救赎》。

书架上,有三本。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出汗。

我拿起第一本,快速地翻了翻。

是正常的书。

我放回去,拿起第二本。

依然是正常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是我想多了?

我拿起最后一本。

这本书,比前两本要稍微厚一点点,而且感觉有些轻。

我把它拿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深吸一口气,翻开了书页。

书的中间,被人用刀片,挖出了一个刚好可以放下一个U盘的凹槽。

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U盘。

U盘上,挂着一个猫爪挂件。

就是它!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

我做到了!我找到了!

我迅速把书合上,用身体挡住,然后把U盘飞快地塞进口袋里。

我把书放回原位,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书店里又逛了一圈,然后才走出去。

走出书店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一阵冰冷。

我的口袋里,揣着的不是一个普通的U盘。

那是一个女孩的希望,是扳倒一个恶棍的武器,也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拉上窗帘。

我把U盘插进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密码是什么?

我试了“蛋挞”,试了林巧的生日,试了各种我能想到的组合。

都不对。

我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要慌。

林巧既然把U盘藏得这么隐秘,密码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她会用什么做密码?

一定是对她来说,有特殊意义的,但又不容易被人猜到的东西。

我重新打开手机的数据,开始寻找线索。

我在她的相册里,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张截图。

那是一首歌的歌词。

“Some birds are not meant to be caged,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

(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这句台词,同样出自《肖申克的救赎》。

我心中一动,在密码框里,输入了这句英文。

压缩包,解开了。

里面是几个文件夹,分类清晰。

“财务流水”、“内部邮件”、“录音”、“受害人证词”。

我点开“财务流水”,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数据。很多专业的术语我都看不懂,但我能看到,很多账目都有明显被修改过的痕迹。

“内部邮件”里,是刘总和几个公司高层之间,关于如何做假账,如何规避税务检查的邮件往来。

“录音”文件夹里,除了我之前听过的那几段,还有一些新的。

是刘总和其他生意伙伴的通话录音,内容不堪入耳,充满了权钱交易和肮脏的勾当。

最让我震惊的,是“受害人证词”这个文件夹。

里面是几个文档。

记录了另外几个曾经在“蓝海传媒”工作过的女孩的经历。

她们都遭受过刘总不同程度的骚扰和侵害。

有的人选择了忍气吞声,拿了一笔钱后离职。

有的人想过反抗,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林巧,竟然联系上了她们,并且说服她们,把自己的经历记录了下来。

这个女孩……

她比我想象的,要勇敢得多。

她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

她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她想做的,是把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彻底送进地狱。

我把所有的文件,都拷贝到了自己的电脑里,做了好几个备份。

现在,证据在我手里了。

下一步,该怎么做?

直接报警?

不行。

我无法解释这些证据的来源。警察首先会怀疑我。

把证据寄给纪委?

或许可以。但流程太慢,而且容易被中途拦截。

我想起了林巧备忘录里提到的那个记者。

这或许是最好的突破口。

媒体曝光,形成舆论压力,才能让相关部门不得不重视。

可是,我没有那个记者的联系方式。

林巧的手机里,也没有。她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办?

我陷入了僵局。

我盯着电脑屏幕,感到一阵无力。

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我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目光无意中扫过桌上的那部二手手机。

手机屏幕,还亮着。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云服务!

现在的人,手机里的联系人、短信,都会自动备份到云端。

林巧换了手机,但她的云端账号,应该还在。

我立刻打开手机的云服务设置。

需要账号和密码。

账号就是她的手机号。

密码……

又是密码。

我感觉自己快成一个专业的密码破解员了。

我再次把自己代入到林巧的角色里。

这一次,密码会是什么?

我试了之前用过的所有密码,全军覆没。

我静下心来,开始梳理所有关于她的信息。

她的猫,她喜欢的电影,她父亲的病……

等等。

父亲。

我点开她的相册,找到一张她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

男人坐在轮椅上,面容憔-悴,但眼神很温和。

林巧蹲在他身边,头靠在他的膝盖上,笑得很甜。

照片的日期,是三年前。

那时候,她父亲应该还没生病。

照片的文件名是:“我的超人。”

我鼻子一酸。

我又找到她父亲的简历,上面有他的生日。

1968年10月26日。

我回到云服务的登录界面,深吸一口气,输入了一串字符。

“chaoren19681026”

(超人19681026)

登录成功。

那一刻,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成功登录了她的云端。

通讯录,短信,通话记录……所有的一切,都在。

我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备注为“王哥(记者)”的联系人。

我把他的手机号,记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现在,轮到我出场了。

我没有直接打电话。

我用一个新注册的匿名邮箱,给那个王记者,发了一封邮件。

标题是:“一份关于蓝海传媒的惊天黑料。”

正文里,我简单说明了情况,并附上了几份不那么核心,但足够吸引眼球的证据截图。

我在邮件最后写道:

“如果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请回复邮件。为了安全,我们后续用加密软件联系。”

然后,我把U-盘里所有的文件,再次加密打包,上传到了一个国外的网盘。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在椅子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是最煎熬的。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刷新了无数次邮箱,收件箱里始终是空的。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骗子?

或者,他不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万一那个记者和刘总是一伙的,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新邮件通知。

我猛地坐直了身体,点开邮件。

发件人,是王记者。

邮件里只有一句话。

“东西我看了。怎么联系?”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通过加密通讯软件,和王记者进行了几次简短的交流。

他很专业,也很谨慎。

他反复确认了证据的真实性。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当然,我隐去了自己是如何得到这些证据的,只说是一个“受害人”委托我。

我把网盘的链接和密码,发给了他。

他收到后,只回了两个字。

“等我。”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周,两周。

网上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开始不安起来。

是不是失败了?

那个记者,是不是退缩了?

还是说,刘总的势力太大,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我每天都在疯狂地搜索“蓝海传媒”和“刘总”的关键词。

但什么都搜不到。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

改稿,画图,点外卖。

那部属于林巧的手机,被我收进了抽屉里。

我努力想把这件事忘掉,回归我原本那个枯燥乏味,但至少安全的生活。

可是,我做不到。

我总是在夜里惊醒,梦到林巧那双无助的眼睛。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做的是不是对的。

我把证据交出去,会不会反而害了她?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焦虑和自责压垮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那是一个周三的早上。

我被手机上接连不断的推送消息吵醒。

我拿起手机,看到了一个弹窗新闻的标题。

“知名传媒公司‘蓝海传媒’涉嫌巨额偷税漏税及多项违法经营,董事长刘某已被警方控制!”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点开新闻。

报道里,详细披露了蓝-海传媒的种种罪行,和我U盘里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报道还提到,警方是接到“朝阳群众”的实名举报后,才介入调查的。

当然,这个“朝阳群众”,我知道是谁。

是那位王记者。

他用了一种最稳妥,也最有效的方式,引爆了这颗炸弹。

新闻下面,是成千上万条评论。

“!必须严惩!”

“大快人心!早就听说这家公司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支持警方!希望能把所有蛀虫都揪出来!”

我看着那些评论,眼眶有点发热。

我做到了。

我们,做到了。

我关掉新闻,打开微信,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一个人。

但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看过她的照片,窥探过她最隐秘的内心。

但对她来说,我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或许,这样也好。

她的人生,终于可以拨开乌云,重见阳光。

而我,也该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我拿出抽屉里的那部手机,开机。

我想把里面所有关于她的痕,迹,都彻底清除。

这一次,是真的清除。

就在我准备恢复出厂设置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一条短信。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短信里,只有三个字。

“谢谢你。”

我愣住了。

是她。

一定是她。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不知道。

也许她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手机的新主人的信息。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看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笑了。

我回了两个字。

“加油。”

我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断,扔进垃圾桶。

然后,我按下了“清除所有数据并恢复出厂设置”。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又重新亮起。

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干净的界面。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照了进来,很暖。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小贩的叫卖声。

这个世界,依然在照常运转。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里那些积攒了许久的疲惫和压抑,都随着这缕阳光,烟消云散了。

电脑上,客户又发来了新的修改意见。

“感觉还是第二版好一点。”

我看着那行字,没有了往日的烦躁。

我坐回桌前,回复道:

“好的,没问题。”

生活,还要继续。

只是,有些东西,好像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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