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员名单惊现我名,平静交接之际,精心加密共享文件夹确保信息安全

这听起来是一个在艰难时刻展现出的复杂心态和行为。裁员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压力和不确定性的过程,而你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平静交接”的同时,又采取了“把共享文件夹全加密”这一行动,确实引人思考。
这种做法可能包含了几层意思:
1. "保护公司资产和信息安全:" 即使即将离开,你仍然可能认为有责任保护公司的数据和知识产权。加密共享文件夹可以防止信息在交接不清或意外情况下被不当访问或泄露,维护了公司的利益和声誉。 2. "一种边界感的体现:" 加密可能是你与公司工作内容划清界限的一种方式。完成交接后,你希望自己不再轻易接触这些信息,专注于未来的新开始。 3. "情感上的防御或未完成感:" 可能在内心深处,你并未完全“平静”,加密行为可能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或者是对工作内容的不舍和一种复杂情绪的体现,想在自己离开前“锁住”一些东西。 4. "技术习惯或预防措施:" 也许这并非针对个人或公司的不信任,而是你个人的工作习惯,对所有敏感信息都进行加密处理,或者仅仅是出于一种预防万一的心态。
无论如何,你选择了一种独特的方式来处理离职前的最后工作。这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但也反映了裁员带来的复杂情绪和未言明的感受。希望你在未来的道路上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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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总监的邮件是下午两点半准时抵达的。

标题言简意赅:《关于组织架构优化的沟通会》。

我盯着“优化”那两个字,看了足足十秒。

在这个年头,优化,就是体面一点的死亡通知。

我甚至能闻到邮件里那股熟悉的、冰冷的、混合着虚伪香氛的甲醛味。

会议室里,还是那个笑眯眯的HR总监,姓陈,我们背后都叫她“陈灭霸”,因为她每次出现,都意味着有一半的人要消失。

她对面坐着我的直属上司,老王。

老王今天没穿他那件标志性的、袖口磨得发亮的格子衬衫,而是换上了一件笔挺的深色夹克,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像要去参加一场葬礼。

哦,是我的葬礼。

陈灭霸公式化地开口,从宏观经济形势讲到行业下行压力,再到公司为了“聚焦主航道”不得不做出的“艰难决定”。

每一个字都那么政治正确,那么无懈可击。

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上。

外面,阳光灿烂,一架飞机正拖着长长的白线,慢悠悠地划过湛蓝的天空。

真好啊。

“……所以,林伟,公司非常感谢你这五年来的辛勤付出。”

陈灭霸终于念完了她的经。

轮到老王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双总是显得很真诚的眼睛努力地看着我,但焦点却有些涣散。

“小林啊,你也知道,今年项目确实不顺利。这不是你的问题,真的,你一直是我们团队最核心的骨干。”

我心里冷笑。

核心骨干?

核心骨干就是用来在冬天当柴火烧的吗?

“你的能力,我是最清楚的。这次……哎,我也是没办法,我也是执行的。”老王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我身不由己”的沉痛表情。

我看着他。

就在上周,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年底的项目奖金绝对少不了我的,让我带着团队加把劲,冲一下KPI。

当时他的表情,比现在真诚一百倍。

“我明白。”我说。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是麻木了。

或许是,当靴子终于落地时,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陈灭霸显然对我的配合非常满意,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几分。

她递过来一沓文件,N+1的赔偿方案,保密协议,离职证明模板。

一切都那么专业,那么冰冷,那么不容置疑。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交接工作今天之内完成,明天就不用来了。”

“好。”我接过笔,唰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伟。

这两个字,我曾经以为会和这家公司的前缀,焊死在一起。

现在看来,不过是签收一份快递而已。

走出会议室,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很长,很沉,仿佛要把这五年积攒的所有疲惫和憋闷,都一次性吐干净。

回到工位上,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

键盘的敲击声,鼠标的点击声,远处茶水间传来的隐约笑声,交织成一首平庸而熟悉的交响乐。

只是,这首乐曲,从今天起,与我无关了。

我旁边的张姐探过头来,小声问:“没事吧?老王找你啥事?”

张姐是公司的老员工,也是我在这里唯一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人。

我冲她笑了笑,尽可能让这个笑容看起来轻松一点。

“没事,公司架构调整,我的岗位没了。”

张姐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同情。

“怎么会?你可是……”

她想说“核心骨干”,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这个地方,“核心”两个字,是最廉价的。

“别说了,张姐。”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正常,都正常。”

是啊,正常。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我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

一个用了五年的马克杯,上面印着公司第一代LOGO,已经有些褪色了。

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是我刚入职时,前台小姑娘送的,说能防辐射。

还有一沓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我跟过的每一个项目,每一次会议,每一次通宵加班后的灵光一闪。

它们曾是我引以为傲的勋章。

现在,它们只是废纸。

我把它们一本一本地扔进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每扔一本,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块。

对面的小李,那个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我亲手带出来的兵,此刻正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他的屏幕上,是我上周刚交给他的一份项目方案。

他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公司的流言蜚语,总是比正式通知跑得快。

也许就在昨天,或者更早,他就已经在老王的办公室里,提前预习了这场“交接”。

想到这,我心里那片死水,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荒谬感。

一种被人当成傻子耍了的、冰冷的荒谬感。

老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

“小林,辛苦了。你手头上的所有项目资料,客户信息,还有咱们部门共享文件夹里的那些方案,都整理一下,拷到这个U盘里,交接给小李。”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公事公办。

那点可怜的、装出来的沉痛,已经随着我的签字,烟消云散了。

“哦,对了。”他补充道,“共享文件夹的权限,你也一并转交给他。他是你这个岗位的直接继任者。”

我接过U盘,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

“好的,王总。”

我叫他“王总”,而不是“王哥”。

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嗯,尽快。”

他转身走了,背影挺拔,步伐坚定,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这个银色的U盘。

它像一把钥匙。

一把可以打开我过去五年所有心血的钥匙。

现在,老王让我把这把钥匙,亲手交给一个即将取代我的人。

还要我笑着说:欢迎光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凭什么?

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文件。

项目A,我带队熬了三个月,拿下了一个不可能的客户。庆功宴上,老王把我夸成了一朵花。

项目B,客户半夜三点提需求,我顶着高烧,写了四十多页的修改方案。第二天,老王拿着我的方案去跟大老板邀功。

项目C,为了赶进度,我取消了早就订好机票的年假,女朋友因此跟我大吵一架,差点分手。项目上线那天,老王在部门大会上,只字未提我的名字。

……

一个个文件夹,就像一座座墓碑。

埋葬着我的时间,我的健康,我的生活。

我点开那个名为“部门共享”的根目录。

里面分门别类,井井有条。

“市场分析报告”、“竞品动态追踪”、“客户关系维护”、“项目复盘总结”、“创意方案库”……

每一个文件夹,都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

里面的每一份文档,每一个PPT,每一个表格,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和思考。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是我的价值所在,是我在这家公司安身立命的根本。

现在我明白了。

这不过是公司可以随时复制、粘贴、夺走的资产。

而我,只是这堆资产的临时保管员。

现在,保管员要被赶走了,资产必须留下。

小李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伟哥,需要帮忙吗?”

他叫我“伟哥”,叫得那么亲切,那么自然。

“不用。”我头也不抬。

“那个……王总说,让我跟你交接一下。你看,是不是先把共享文件夹的权限给我?我好熟悉一下。”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非常熟悉的光。

那种光,叫做“野心”。

我刚来这家公司的时候,眼睛里也闪过同样的光。

“不急。”我说,“我整理完,会一次性给你的。”

“哦,好,好。那伟哥你慢慢来。”

他讪讪地走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个荒谬的念头,开始疯狂地滋长。

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你们想要我的心血?

可以。

但你们得付出点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操作。

我没有删除任何文件。

删除,太低级了,而且容易被恢复。

我要做的,是“保护”。

我选中了“部门共享”这个根目录。

右键,属性,高级,加密内容以便保护数据。

然后,我设置了一个密码。

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密码。

一个长长的、复杂的、由大小写字母、数字和特殊符号组成的、毫无规律的密码。

我甚至没有把它记在任何地方。

它只存在于我的脑子里。

做完这一切,我把那些本地的项目文件,一份一份地拖进这个已经被加密的共享文件夹。

上传,覆盖。

再把那个空空如也的U盘,插进电脑。

我把桌面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写着“工作交接清单”的Word文档,复制了进去。

然后,我清空了电脑的回收站,删除了所有的浏览器记录和软件缓存。

最后,我打开微信,找到了老王的头像。

我发了一句话:

“王总,所有资料都已上传至共享文件夹,权限也设置为小李完全控制。U盘里是交接清单,我放在您桌上了。感谢五年来的照顾,祝公司越来越好。”

发送。

然后,我站起身,拎起那个装着马克杯和绿萝的纸箱。

我对还在埋头苦干的同事们说:

“各位,我走了。江湖再见。”

所有人都抬起头,表情各异。

有惊讶,有惋惜,有漠然,也有幸灾乐祸。

张姐站起来,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红着眼圈,对我摆了摆手。

我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有回头。

走出写字楼大门的那一刻,下午五点半的阳光,正好打在我的脸上。

暖洋洋的。

我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像一个刑满释放的囚犯。

空气里,没有了中央空调那股沉闷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路边烧烤摊飘来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孜然味。

真香啊。

我掏出手机,把它关了。

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不想接任何电话,不想回任何信息。

至少,今天不想。

我拎着我的纸箱,没有坐地铁,也没有打车。

我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在黄昏的街头。

路过一家花店,我停下脚步。

买了一束向日葵。

然后,我去了一家常去的川菜馆,点了一份水煮鱼,一份毛血旺,还有一瓶冰啤酒。

我一个人,慢慢地吃,慢慢地喝。

辣得满头大汗,爽得酣畅淋漓。

这五年来,我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觉自己如此真实地活着。

不是项目经理林伟,不是谁的下属,谁的同事。

就是我。

一个普普通通的、喜欢吃辣的、刚刚失业的年轻人。

吃完饭,我抱着向日葵,回到了我租住的小公寓。

房子不大,但很温馨。

是我和女朋友一起布置的。

她出差了,要去一周。

也好。

我正好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消化这一切。

我把向日葵插在花瓶里,给绿萝浇了水,把那个旧马克杯洗干净,放在了阳台上。

然后,我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上。

没有失眠。

我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得像个婴儿。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拿起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的通知和消息,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几十个未接来电。

几十条微信消息。

它们来自同一些人:小李,张姐,还有老王。

我点开微信。

最新的几条,是半夜三点多发来的。

来自老王。

“小林,在吗?看到速回!”

“文件夹怎么回事?打不开!”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林伟!我警告你,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公司可以告你!”

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焦急,到震惊,再到气急败坏的威胁。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笑了。

笑得很大声。

然后,我慢悠悠地,给他回了一句。

“王总,早上好。昨晚睡得早,没看手机。您说什么文件夹?”

我开始一条一条地翻看消息记录。

最早的消息,是昨天下午六点多,来自小李。

“伟哥,共享文件夹怎么访问不了?提示文件已损坏或无法访问。”

“伟哥?在吗?”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晚上八点。

“林伟!你到底什么意思?全公司的人都在等着用资料,现在所有项目都停摆了!你赶紧把问题解决了!”

他的称呼,从“伟哥”,变成了“林伟”。

看来,他真的急了。

晚上十点,张姐的消息。

“小林,你还好吗?公司炸锅了,都说你把文件加密了。老王脸都绿了,到处在找IT的人。你……注意安全。”

我心里一暖。

回了她一句:“张姐,我没事,别担心。”

然后,是老王的连环轰炸。

我看着那些感叹号,那些威胁,感觉就像在看一场蹩脚的独角戏。

违法?

我没有删除,没有破坏,我只是“加密”了。

这是公司电脑自带的功能,我只是为了“保护数据安全”。

交接的时候,你们只说了交接资料,没说不能用系统自带的功能吧?

至于密码……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工作压力大,记忆力衰退,很正常,不是吗?

电话响了。

是老王。

我按了静音,没有接。

让他再飞一会儿。

我起床,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烤了两片面包,冲了一杯热牛奶。

我坐在阳台上,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楼下公园里晨练的老人。

手机在桌上,像一块抽搐的砖头,执着地震动着。

吃完早餐,我把碗洗了。

然后,我给手机充上电,出门,去健身房。

这五年,我办了无数次健身卡,但真正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

今天,我终于有时间了。

我在跑步机上,跑了整整一个小时。

大汗淋漓。

所有的负面情绪,仿佛都随着汗水,蒸发掉了。

从健身房出来,已经是中午。

未接来电,99+。

我找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冰美式,坐了下来。

是时候了。

我拨通了老王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林伟!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老王的声音,嘶哑,疲惫,但依然压抑不住怒火。

“王总,您找我?”我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疏离。

“你少给我装蒜!共享文件夹!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咆哮道。

“王总,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我昨天按照您的要求,把所有文件都整理好,上传到共享文件夹了。清单也在U盘里,您看到了吗?”

“清单?我看到个屁!现在整个部门都瘫痪了!所有人都打不开文件!IT的人也束手无策!你是不是把文件加密了?”

“加密?”我装出恍然大悟的语气,“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好像?”老王的声调又高了八度,“密码!密码是什么!”

“密码啊……”我拖长了声音,喝了一口咖啡,“我想想……昨天离职,心情有点复杂,脑子有点乱,好像……忘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伟,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威胁对我没用。

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

“我不想怎么样啊,王总。”我说,“我已经离职了,公司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了。”

“没关系?你把公司最重要的资产锁起来了,跟我说没关系?”

“资产?”我笑了,“王总,那不是公司的资产,那是我的心血。是我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你们昨天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资产’是我写的呢?

你们只想着,人可以走,东西必须留下。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老王语塞了。

“我什么?”我继续说,“我辛辛苦苦种了一片果园,你们现在把我从果园里赶出去,然后让别人来摘果子。现在我只是给果园上了一把锁,你们就受不了了?”

“你想要什么?钱?”他终于图穷匕见。

“钱?”我冷笑一声,“王总,你觉得我缺那点钱吗?N+1,你们给得倒是很痛快。但你们给的,是法律规定的遣散费,不是封口费。”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的,你们给不起。”我说。

“我要那三年,为了项目,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时光。”

“我要那个因为我 sürekli 加班而跟我分手的女朋友。”

“我要我父亲去年做手术,我却因为一个破报告,没能回去陪他的那个下午。”

“这些,你给得起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沉默里,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或许是心虚。

“林伟。”老王的声音,彻底没有了火气,只剩下疲惫,“我们谈谈。你开个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说,“但是,你做不了主。”

“你先说。”

“第一,N+1,我要双倍。也就是2N+2。这是你们浪费我时间的精神损失费。”

“第二,公司必须以CEO的名义,给我发一封正式的道歉信。承认在这次裁员中,对我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缺乏人文关怀,并对我过去五年的贡献,表示肯定和感谢。”

“第三,这封道歉信,必须在公司内部的全员群里,公示。”

“你疯了!”老王失声叫道,“这不可能!特别是第三条!公司的脸还要不要了?”

“脸?”我反问,“你们把我当成一张用过的厕纸一样扔掉的时候,考虑过我的脸吗?你们让小李像条闻到腥味的狗一样,迫不及待地想抢走我的一切的时候,考虑过我的脸吗?”

“现在,你们的脸,比我的脸金贵了?”

“林伟,你不要太过分!2N+2可以谈,道歉信……我也可以去争取,但内部公示,绝对不行!”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说,“你们可以继续找IT高手,看看能不能破解。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报警,告我‘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不过我提醒你,我没有破坏,只是加密。而且,一旦闹大,媒体会怎么写?‘某知名公司压榨员工,卸磨杀驴,反被锁死核心数据’?你觉得,是你们的股价跌得快,还是我进去得快?”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们会再打来。

果然,不到半小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了。

“喂,是林伟先生吗?”一个温和而有磁性的女声传来。

是陈灭霸。

“陈总监,有何贵干?”

“林先生,说笑了。我代表公司,想跟您就昨天的一些……误会,做一次正式的沟通。”

她的称呼,从“林伟”,变成了“林先生”。

语气,也从高高在上的“通知”,变成了平等的“沟通”。

“误会?”我说,“我不觉得是误会。你们裁我,我走人,这很清楚。我加密文件,你们打不开,这也很清楚。哪里有误会?”

“林先生,您先消消气。”陈灭霸的声音,始终保持着职业化的温柔,“王总已经把您的情况跟我说了。首先,我为我们工作中存在的疏忽,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确实,在与您的沟通方式上,我们做得不够好,伤害了您的感情。”

看,多会说话。

“疏忽”,“不够好”,“伤害感情”。

轻轻巧巧,就把“卸磨杀驴”这种事,描绘成了一场无伤大雅的小口角。

“所以呢?”我问。

“您的条件,我们已经认真研究过了。关于经济补偿的部分,公司原则上同意您的2N+2方案。这也是为了感谢您过去的贡献。”

“原则上同意?”我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因为这需要走一些特殊的审批流程。但是,只要我们达成共识,流程不是问题。”

“那另外两条呢?”

电话那头,陈灭霸沉默了片刻。

“林先生,您也是在职场多年的人。道歉信,特别是内部公示,对于一家公司来说,影响非常不好。这不仅关系到王总个人,更关系到整个管理层的威信和公司的形象。”

“所以,你们的威信和形象是金字塔,我的尊严就是垫脚石,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立刻否认,“我们非常尊重您的个人感受。所以,我们想到了一个替代方案。您看这样行不行?道歉信,我们可以让CEO签发,但是,只给您个人,不公开。作为补偿,我们可以在2N+2的基础上,再给您额外一笔‘特殊人才挽留金’。您看,六个月的工资,怎么样?”

2N+2,再加6个月工资。

算下来,差不多是我三年的薪水了。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

他们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他们以为,所有的尊严,都有一个价码。

“陈总监。”我缓缓地说,“如果我今天答应了你,拿了这笔钱,然后灰溜溜地把密码交出去。那么,我昨天做的所有事情,就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就成了一个为了钱,撒泼打滚的小丑。”

“你们会怎么看我?你们会觉得,哦,原来这家伙的骨气,也就值这么多钱。”

“然后,你们会心安理得地,继续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下一个‘林伟’。”

“因为你们知道,没关系,用钱就可以摆平。”

“我不要钱。”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要那封道歉信,和那次公开。”

“我要让公司里所有的人,那些还在埋头加班的,那些正在被PUA的,那些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是下一个的同事们,都看一看。”

“看一看,把人当耗材用,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一看,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这,就是我的条件。一个字,都不能改。”

陈灭霸彻底沉默了。

这一次,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

“林先生。”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疲惫,“您……确定要这样吗?这对您个人,没有任何好处。”

“有没有好处,我自己说了算。”我说,“我只给你们24小时。明天这个时候,如果我看不到道歉信,那这些文件,就将成为互联网上一个永恒的谜。”

说完,我再次挂断了电话。

并且,拉黑了她的号码。

我知道,球,已经完全踢到了他们那边。

他们现在面临一个选择。

是选择损失一个部门经理的“威信”和公司暂时的“脸面”,来换回价值千金的核心数据。

还是选择为了维护那点可怜的尊严,让整个部门、甚至相关联的好几个项目,彻底瘫痪。

这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题。

我相信,比我精明得多的CEO,会算清楚这笔账。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再理会任何来自公司的信息。

我去看了一场电影,一个人。

我逛了一下午书店,买了几本一直想看却没时间看的书。

晚上,我约了几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去吃小龙虾,喝啤酒,吹牛。

他们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刚从一个大项目里脱身,给自己放个假。

他们都羡慕我。

我笑了笑,没多解释。

午夜,我回到家,带着一身酒气和龙虾味。

女朋友的视频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她在屏幕那头,笑靥如花,问我今天过得好不好。

“好,特别好。”我说。

“怎么了?捡到钱了?”她打趣道。

“比捡到钱还好。”我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我找回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自己。”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你又在说胡话了。快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明天,不上了。”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我以为她会担心,会责备我的冲动。

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完后,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对着屏幕,用力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老公,你真帅。”

那一刻,我的眼眶,突然有点热。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

我的企业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是公司CEO。

收件人,是“全体员工”。

邮件标题:《关于对前员工林伟先生的致歉与感谢》。

我点开邮件。

正文,是一封措辞诚恳、格式标准的道歉信。

信里,公司承认了在与我的解约程序中,存在“沟通不当、处理草率”的问题,对我造成了“情感上的伤害”,并对此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接着,信中高度赞扬了我过去五年为公司做出的“卓越贡献”,称我为“最优秀的员工之一”,并感谢我为公司留下了“宝贵的知识资产”。

最后,祝我“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落款,是CEO的亲笔电子签名。

我把这封邮件,从头到尾,读了三遍。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击碎了过去五年我所承受的所有委屈和不甘。

我没有感到狂喜,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是一种……平静的释放。

就像一个憋了很久很久的猛子,终于浮出水面,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原来,尊严,是可以争回来的。

我截了个图,把这封邮件,发给了我的女朋友。

她回了我一个拥抱的表情。

然后,我打开了那个尘封的微信群。

那是我们部门的群。

此刻,群里已经炸了。

“我靠!CEO亲自道歉?还是全员邮件?”

“林伟牛逼!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活久见!这下老王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解气!太解气了!早就看他不爽了!”

“所以……共享文件夹能用了吗?”

我看到小李在群里发了一句:“@林伟 伟哥,看到了,您受委屈了。那个……密码?”

他的称呼,又变回了“伟哥”,而且还加了一个“您”。

真是讽刺。

我没有在群里回复。

我找到了陈灭霸的微信,把她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然后,我给她发了一串字符。

AllOurEfforts_NeverForgotten

(我们所有的努力,永不被遗忘)

后面,我跟了一句话。

“这是密码。2N+2的补偿和离职证明,请尽快处理。合作愉快。”

陈灭霸秒回:“好的,林先生。祝您前程似锦。”

我退出了所有的工作群,注销了企业微信。

然后,我关上电脑。

这一切,都结束了。

下午,我接到了张姐的电话。

“小林,你简直是我的神!”她在那头激动地大喊,“你知道吗?今天公司跟过年一样!IT部的人把密码输进去,所有文件都恢复了,大家都在欢呼!老王一整天都没出办公室,听说被CEO叫去骂了两个小时,脸黑得像锅底!”

我笑了笑:“是吗?”

“还有小李,他现在可老实了,见谁都点头哈腰的,再也不敢摆他那副‘太子’的架子了。”

“最重要的是,”张姐的语气变得有些感慨,“今天下午,好几个平时受了委屈不敢吭声的同事,都跑去找HR,要求重新核算他们的加班费。听说,HR那边都快忙疯了。”

“你这一招,简直是‘一颗炸弹,惊醒一池春水’啊!”

“张姐,我没那么伟大。”我说,“我只是,不想再忍了而已。”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替我们所有还在坑里的人,出了一口恶气。”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天,还是那么蓝。

生活,还要继续。

一周后,2N+2的补偿,一分不少地,打到了我的卡上。

离职证明也寄到了家里,上面写着“因个人原因主动离职”,评价是“工作表现优异”。

非常体面。

我用这笔钱,还清了剩下的房贷。

然后,我给自己和女朋友,订了两张去云南的机票。

我们决定,去过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出发前,我接到了一个猎头的电话。

是另一家行业内顶尖的公司。

“林先生您好,我们CEO看到了您之前公司发的那封邮件,对您非常欣赏。他认为,一个能让前东家CEO发全员信道歉的人,一定是一个既有能力,又有原则的人才。”

“我们现在有一个高级总监的职位,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我愣住了。

我从没想过,那封我用近乎决绝的方式换来的道歉信,竟然成了一份最好的推荐信。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了往日的疲惫和焦虑,眼神里,多了一丝从容和坚定。

“有。”我说,“非常有兴趣。”

生活,就像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有时候,你必须用一种强硬的方式,去打破旧的束缚,才能找到那个,通往新世界的密码。

而那个密码,往往就藏在,你以为早已被遗忘的,初心和尊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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